退回了自己那个隔绝一切情感的硬壳里。
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也不再看她,只是如同一个破败的人偶般躺在那里,任由碇唯泄着怒火。
冬月幸曾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但他完全无法介入。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曾经的女神,如今如同复仇的恶鬼,而那个他追随了一生、试图一同成神的男人,此刻却像条死狗一样被打倒在地。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疲惫感笼罩了他,他只是默默地退到了墙角,仿佛一个无关的旁观者。
终于,碇唯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依旧燃烧着未尽的怒火,但理智似乎开始回归。
看着地上如同垃圾般蜷缩着的碇源堂,眼中充满了厌恶。
她抬起手,光芒闪过,一份制式化的、仿佛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出现在她手中。
这份文件看起来异常正式,上面的文字虽然是日语,但似乎带着某种越现实的力量,每个字符都微微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她走到碇源堂身边,蹲下身,粗暴地抓起他一只因为承受殴打已经受伤流血的手。
无视了他的低吟,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将他的拇指狠狠地按在了离婚协议书的签名处,留下了一个清晰而刺目的血印!
“血契已成。”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奇特的仪式感,“从此刻起,我们之间的一切联系,除了真嗣这个纽带外,全部切断。”
碇唯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份带着碇源堂鲜血的离婚协议书。
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碇源堂,眼神冰冷:
“你对我而言,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连接我和真嗣的道具,现在,你的作用已经结束了,六分仪。”
她使用了这个旧称呼——“六分仪”
,这是碇源堂的旧姓,但只剩下无尽的嘲讽和蔑视。
碇源堂微微抬起头,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或许是解释,或许是道歉,但最终他只是轻声说道:“对不起。”
这声几不可闻的道歉,在这个冰冷的牢室内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碇唯不再看地上的碇源堂,也不再理会那个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冬月幸曾。
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