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遍有没有人要换的,生怕再惹出点纠纷来。
“既然没人多话,那么馥娘是长姐,应当戴一朵最好的,可以罢?”说着,林稹才不顾忌其他三个人的感受,硬是抽了一朵最大、品相最好的榴花递过去。
馥娘微愣,到底还是受了这番好意。
她绽出个笑来:“多谢妹妹。”
娇姐儿撅着个嘴,闰姐儿更是把头偏过去,两人都不高兴。
倒是窈娘,难得笑道:“阿姐,你簪上看看。”
“是啊,馥娘,你簪花一定好看。”林稹也劝。
馥娘拗不过两个妹妹,到底还是满面笑意地簪上了花,又给几个妹妹也戴上,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林稹目送她们出门,只觉精疲力竭。
衷心盼着韩旷千万别再送东西了,累死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稹照常去请安。
气氛很是和乐。
钱氏不再话里话外提寿宴,殷氏也说说笑笑的逗趣。
看得林稹大感惊奇,仔细一想,只怕是昨天祖母支走一千小辈后,连削带打,把两人都骂了,这才消停下来。
消停就好。
希望明天也能消停。
然而到了明天,又逢请安。
林稹稍吃了块糕点,忽听得钱氏笑道:“昨天说是又送来了一整套泥黄胖?”
林稹口中那块糖糕,真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冲着她来了。
“是,昨天傍晚送来的。”她咽下糕点,还得装作腼腆,“就是个小玩意儿,不值当什么。”
“什么小玩意儿,那黄胖我可是瞧过的,光人物就有十七八个,个个描金画银,胳膊腿都能动弹呢!”殷氏打趣道,“珍娘好福气。”
珍娘的确好福气,满府上下,别管是长辈还是平辈,个个都这么说。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韩十二郎隔三岔五送东西来,花篮、泥黄胖、水上浮、小龙船......都是街面上常见的小玩意儿,偏偏个个都极精致,分明是精心挑过的。
未来夫婿如此上心。
“珍娘真是好福气。”殷氏不免要在请安时,再赞叹一次。
虽说心里有疑虑,那韩家十二郎又不曾见过珍娘,如此上心岂不奇怪?可这样的话说出来做什么呢?
就连钱氏,纵使心里盼着,却也不好说出口,只能拧着帕子,要笑不笑的恭喜林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