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如那灵泉池水,瞧着寂静无澜,转眼间,却已悄悄漫过石岸。
半年时光,就这般不声不响地过去了。
姜义的大半辰光,仍旧耗在池畔。
打坐、吐纳、内观,周而复始。
山风偶尔拂过,衣袍猎猎作响,人却如磐石,不动分毫。
池边三株桃树,也不负灵泉滋养,个个长高了几分。
其中两株,枝条舒展,叶色浓绿,已显得生机盎然。
凭他这辈子与果木打交道的老眼光来看,再过三五年,便能结下头一茬果子,届时定是压过院后所有灵树。
只是中间那株,却偏生与众不同。
一年下来,才堪堪长了半尺,枝条稀疏,看着羸弱。
若换了旁人,定要摇头,只当是株不中用的苗子。
可在姜义内观之下,却分明察觉,那瘦弱枝干深处,藏着的生机最是霸道,磅礴得不讲理。
仿佛不是树,而是一头蛰伏的幼龙。
平日里坐在它旁边修行,竟隐隐觉得周遭灵气被它梳理过一遍,入体时多了几分温润纯粹。
炼化浊气的速度,也似快了那么一丝。
这一丝,细若游丝,却好似在一锅温吞药汤里,忽添了一味至烈的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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