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鹰愁涧归来,两界村的光景,仍旧是不紧不慢。
清晨鸡犬相闻,黄昏炊烟半缕。
姜义新学的几门符法,翻来覆去摆弄几遍,早没了当初的新鲜。
说到底,不过些护身小术,一旦熟极,也就那么回事。
闲来篆几张分神符搁着,以备不虞。
余下的辰光,大半还是落在修行上。
或静坐屋中,凝神内观,将神魂深处那点灵光反复摩挲,如拭明镜,拂去尘垢;
或与秀莲并肩,于灵泉畔吐纳调息。
呼吸有节,灵气入体,如温火煮茶,缓缓游走四肢百骸,将积年浊滞一点点熬开。
每当一缕浊气消散,便觉身子骨轻快了几分。
神魂御使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滞碍感,也淡了许多。
仿佛数十年风雨沉淀的涩滞,被泉水洗去,凭空少了岁月。
这本是桩大好事。
只是姜义心底,并无多少轻快。
这般水磨功夫,终究还是慢了。
几十年尘世操劳,积下沉疴,便是三五百年光阴也未必就能涤尽。
他自知根基浅薄,无传承可依,无法门可承。
靠着最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