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面上皆淡淡,姜义目光转回僧人那张尚带稚气的面孔,语气温缓,仿佛随口闲聊:
“东土庙宇不在少数,经卷浩繁,何必舍近求远,偏去那西天万里之外讨一部经回来?”
说到此处,那僧人原本涣散的眼神,骤然亮了几分,仿佛心头燃起一盏灯火。
他微微挺直腰杆,声音里透出与年纪不符的沉重:
“施主有所不知。世人沉沦苦海,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桩桩件件,皆是煎熬。”
“贫僧自幼在寺中,早已发愿,欲寻得大法,超度苦难。只是……”
他语锋一转,眉宇间闪过一丝苦涩:
“寺中经文虽多,却多是残篇断简。译文抵牾,自相矛盾,读来令人头昏眼花,莫说渡人,便是自渡,也难寻一条明路。”
“哦?”
姜义眉梢一挑,嘴角泛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文人式的考究:
“那你又如何断定,那西天经卷,就真是济世良方,不是另一本让人头疼的糊涂账?”
这话问得刁钻,那僧人却无半点迟疑。
他迎上姜义探究的目光,神情澄澈,语气如山石般坚定:
“贫僧自幼懂事起,寺中长辈、座上高僧,皆如是说。”
那双眸子清亮如洗,没有一丝犹疑,唯有近乎执拗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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