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孩儿名义上算他半个上官,这些时日,公事之余,也刻意亲近过几回。言语间客气周到,根底却似蒙着层雾,始终探不着。提携调任的话头,更是无从说起。”
说话之间,已有几分官场上才有的分寸。
姜义听罢,只轻轻一点头,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量力而行,不必强求,若缘法未到,也急不得。”
“孩儿省得。”
姜亮应了一声,神影淡了几分,似要散去。
忽又想起什么,停了停,压低声音道:
“爹,近来长安城里,依稀有些风声,各处都在传,似有疫病起了苗头。您在山中,凡事也多留个心眼。”
姜义到底是将小儿的话,放在了心上。
一村老小的安危,不是儿戏。
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那夜月色如水,清冷冷的。
他寻到姜锦时,那丫头正蹲在屋旁的药圃里,借着月光,将新采的草药分门别类。
“长安城有风声,说是起了疫气。”
姜义负手站在篱笆外,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递了过去。
姜锦闻言,手上动作只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抬头。
月光映着她那张素来英气的脸,沉静如古井,不见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