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话锋轻轻一挪,便问起另一桩不甚相干的旧事。
“你可还晓得,大黑如今落到何处去了?”
姜亮的虚影微不可察地一滞,随即摇了摇头。
那本就飘忽的形影,又淡了几分,意念里带着些许茫然。
“孩儿不知。只记得沙场昏死前,恍惚听得一声鸡鸣,尔后人事全无,再醒转时,已是魂落幽冥。”
姜义闻言,眸光微动,却不看他,只盯着那从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徐徐道:
“军中战报上,倒是写得明白。若非那黑厮从死人堆里将你叼出来,一路驮回了军中,你那口气,怕是撑不到长安的。”
话音落下,姜亮的虚影微微一震。
他与那黑厮相处经年,是沙场上过命的交情,本就存着几分香火念想。
如今得了此言,心头更是百味翻涌,只觉欠下了一桩天大的人情,却连句谢,都寻不着主家去说。
姜义见他这模样,便知他是真不知情,也就不再多问。
那阵子他昏迷不醒,凉州羌乱已平,烧当部更是烟消云散。
大黑的用处,自然也就淡了。
烧当部没了,这世上,也没什么人能再忌惮威胁到它。
想到此处,姜义心里那点挂碍便散了。
只要它不做恶事,不坏了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