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村西头,姜家老宅与山脚新院之间,一处挨着山脚的稍偏地界。
早先是遍地的灵药,青翠喜人,如今却换了番光景。
秋阳正好,没了盛夏的毒辣,只剩一团懒洋洋的暖意,明晃晃地照下来。
光影里,一群赤膊汉子,古铜色的脊背上汗珠子滚着,油光锃亮。
夯土的闷响,一声迭着一声,间或有几句粗疏笑谈,把这山脚下的清静,搅得热气腾腾。
几畦长势最好的灵药,已叫人小心翼翼地连根带土地刨了出来,根须上还挂着新翻的湿泥。
那股子清冽的药香混着泥土的腥气,就这么随意地堆在墙角,绿油油的一片,惹人眼馋。
空出的地上,一座新屋的梁柱卯榫,已严丝合缝地立了起来,有了骨架。
这是姜家那位老太爷的意思,底下人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何况,能在这处抡锤递木的,哪个又是寻常庄稼汉?
放眼望去,尽是古今帮里能叫得上名号的堂主、护法。
这般身手,搁在外头,哪个不是一方有名的镖师、教头。
此刻,却都换了身短打,干着泥瓦匠的活计。
旁人瞧着是出苦力,于他们,却是一桩占了天大便宜的快活差事。
脚下踩的是灵田故土,鼻尖闻的是草木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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