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眼珠一转,语气里便透出几分拿捏筹算:
“正好,先前在县尉司里,那几个跟着我操练的小子,这趟也一道回来了。”
“我把他们几个拎过来,当个副手使唤,凉州府军那一套章程,不敢说尽数照搬,七八成总还是成的。”
说罢,他顺手拍了拍胸口,笑得见牙不见眼,眉梢一挑,冲姜明一努嘴:
“大哥你尽管放宽心,到时保准给你操练出一窝嗷嗷叫的好苗子来。”
姜明自是与他对视一笑,又斟满杯中酒,喝得畅快。
翌日清早,天光才透过窗棂斜洒下来。
老宅后头那片寒地上,书声已照旧响起,
姜明端坐上首,衣襟整整齐齐,声音不高,却一句一句,似旧钟叩响,沉稳中自有节度。
姜锐如今认得字了,自也难逃被揪进队列念书的命。
只是这孩子武骨重,生得一副坐不住的性子,连读书打盹这点本事,也学得极像他爹。
小脑袋一点一晃,眼皮耷拉着,时不时地抖一下,仿佛梦里还在耍棍子。
廊下的姜义倚着柱子,瞥了一眼,眉梢动也未动,权当没瞧见。
有过教养姜亮的经验,他如今已不强求儿孙闻章达理。
只望能把《坐忘论》里的静心法门练得稳了,心猿意马能收得住,便也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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