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拳法,小胳膊小腿跟着一鼓作气地抡,拳风也带了些许响声,虽不重,却精神头十足。
姜义看得眉开眼笑,一家子笑语杂陈,说说笑笑间,天色已沉。
夜雾悄悄罩下山头,远处群岭只剩一抹黛色的剪影。
姜明这才踏着最后一点霞光的余烬,从后山缓步归来。
灶房那头早炊烟起,饭菜香气缭绕,拐过廊下便往院里钻。
今儿这一餐,算是姜家难得的团圆。
粗瓷碗里斟着自家酿的果酒,酒色浅黄,泛着点甜气。
桌上不过是几样下酒小菜,再加上一锅咕嘟炖着的灵鸡汤,滋味却好得很。
一口下去,汤香酒热,比那满席罗列、十道八珍来得更叫人舒坦。
姜明饮完碗中残酒,轻轻一顿,放下碗,朝院角那块新整出来的练武场一指。
“二弟,你那‘陇西一棍’,如今在凉州地界可是打得响亮得很。”
语气里带着三分笑,两分调侃:
“怎么着?哪天得空,也屈尊给村里那帮臭小子们指点一二?”
“省得他们一个个瞎练,拳没见硬,倒是个顶个的饭桶胚子。”
姜亮闻言,哈哈一笑,将碗中残酒一仰脖抿了个干净,杯底朝天,动作干脆利落,比谁都爽快:
“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