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株果苗,高的已齐了姜明的腰,矮的才堪堪没过膝,姿态各异,叶色纷呈。
就这么高高低低,一字排开,挤在山脚那块不大的地头上,倒也排得整齐。
这块地,是姜明亲手挑的。
他说得有板有眼:“种在边角上,根须往后山里钻,地气重。”
姜义站在几步外,手背在身后,听了这话,只“嗯”了一声,没再细问。
心里倒是不免转了个弯。
若根须往后山钻便是好,那何不干脆挪进去种?
只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瞥了一眼那正用脚尖一点点夯土的大儿子,终究还是信他这一回。
眼见苗子都栽稳了,姜义便想去挑水浇根。
谁知姜明早已拦在前头,手一抬,道:
“浇水的事我来,爹你歇着去罢。”
姜义瞧着他一脸笃定的模样,也就没再插手。
只交代了些要紧处,浇多少、几时浇、哪株先哪株后,一样不漏。
这才拢了拢袖口,拍拍身上的尘土,自顾自转身回了家。
次日一早,姜明背着书袋去了学堂。
姜义赶着牲口上山,临近拐弯时,顺脚往那片新栽的地头瞥了一眼。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