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
这座厕所估计起码有三十来年历史,以前的洋灰质量也差,加上老化,何水生毫不费力就掰下了一块砖头。
顿时得了趣:“有意思,相当有意思。
老孙,晓得伐,我太太以前在乡镇上班,植树节的时候,提起锄头拍照片,那种朴素刚健,那种飒爽英姿,真是迷死人了……呃,老孙,你来看看,这里好像不对……”
他指了指墙壁上被自己掰出来的一个窟窿,示意孙永富过来看。
孙永富定睛看去,顿时头皮麻了。
里面是女厕所,有一双属于老太太的沧桑眼睛正好奇地看出来,双方视线碰在一起。
何水生:“打搅了,告辞。”
然后,两个糟老头推着板车,不要命地逃了。
可怜何水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跑步了一里地就瘫下去,孙永富没得办法,只能把他扔车上。
何水生:“要死了,要死了,亲家你晓得伐,我的鞋子都跑掉了。”
孙永富:“啊,鞋子都飞了,那可活不成了。”
何水生气得不住喘气:“本来我已经原谅你,但现在,你又失去了我的友谊。
孙希森,侬的气力蛮大的呀。”
“当谁稀罕你的友谊似的。”
还好偷的破砖头不少,恰好在院子里搭了个灶头,就是木料少了点,也不急,不够再去买些回来。
老孙折腾了这一气,腰杆又痛起来,坐椅子上休息,杨月娥则在院子里搭灶头。
何水生站旁边看,摇头:“此间院子布置得颇风雅,搭这个灶头太煞风景。”
杨月娥:“暂时烤些饼子,用完后就拆。”
她生了火,的木料气味不是太好闻,何水生评点,烧这个木柴怕是要坏掉食物的味道,最好用果木。
侬晓得伐,北京烤鸭用的就是桃李的枝儿。
杨月娥道,是有点不好闻,但火一大起来就好了。
要说好闻,我老公公还在的时候,他弄回来的柴禾烧起来才香呢。
听老妻说起去世的父亲,孙永富接嘴说,对对对,就是河里挖起来的那种木料。
那种木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水的时候从山上冲下来的,在淤泥里埋了不知道几十上百年,都变成黑色的,硬得跟石头一样。
我爸爸经常去河里挖,烧了几年,才烧完。
何水生瞠目结舌:“乌木,肯定是乌木,你们,你们这不是焚琴煮鹤吗?家父在世的时候,请了尊乌木做的观音,花了二十个鹰洋。”
老孙:“咱们那里做饭全靠烧柴,山上早被砍得寸草不生,逮着什么就烧什么。
你哪里懂得我们劳动人民生活的艰苦,去去去,这里不欢迎你指手画脚。”
说着就动手把何水生给撵了。
“无礼,粗鲁。”
何水生挣扎:“老孙,鱼竿渔具先搁你这里,我不方便带回去的,改天过来拿。”
荞麦面已经了一晚上,杨月娥挽了袖子,露出结实的双臂,将面和了,拿起一团面在手中反复拍了几次,拍成饼状,直接扔烧红的热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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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片刻,面团遇热膨胀,一张饼烤好。
老孙抓起来,用手拍去糊在上面的灰尘,顾不得烫嘴,咬了一口,外焦里嫩,只感觉满嘴都是荞麦面那特有的碳水化合物香味,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彷佛在欢呼。
杨月娥:“做得怎么样?”
孙永富:“来北京这两天,顿顿大鱼大肉,都没正经吃过饭,现在总算是吃到粮食了,还是米面过瘾啊。”
杨月娥:“那肯定的,大鱼大肉吃下去其实对身体不好的,还是粮食养人。
今天咱们试做一下,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