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攥着社区养老专题的直播稿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 —— 早上 7 点,导播发来的紧急消息:“陈默,今早菜市场价格突发波动,观众热线爆了,直播要加插专题,8 点前到台里改稿件”;妻子发来的消息:“女儿今天上午 10 点家长会,她跟同桌说爸爸会来,你要是实在去不了,我就跟老师说你出差了”。
窗外天刚亮,演播厅里只有保洁阿姨在擦拭镜头,冷风吹过后台走廊,带着胖大海茶的清苦味道。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陈默。
摸向喉咙,昨晚复盘到 12 点的沙哑还在,吞咽时像有细针在扎;左手的青瓷杯倒在桌上,胖大海茶洒了点在稿件上;西装内袋里,女儿的钢琴考级准考证硌着胸口,纸页边缘磨得发亮。公文包夹层里,压着三份 “两难难题”:工作的 “直播要求”(红色标注 “8 点 - 10 点:改完菜市场价格专题稿件,补充 3 个摊主采访案例;14 点彩排:重点练突发话题与常规内容的衔接;19 点 30 分直播:回应 5 条观众线索,含停水、电梯老化问题”)、家庭的 “牵挂清单”(“女儿家长会:跟妻子道歉,让她多拍点照片;买《钢琴进阶教程》,女儿说今天要练新曲子;晚上打视频,准备好她爱吃的草莓蛋糕外卖”)、身体的 “警报信号”(“慢性咽炎:每小时喝一次护嗓茶;声带疲劳:彩排时尽量用气声,保存体力;睡眠不足:直播前补涂遮瑕膏,掩盖黑眼圈”)。
我摸向西装口袋里的零钱,昨天剩的 300 元,给母亲买了盒降压药花了 80 元,还剩 220 元 ——《钢琴进阶教程》要 128 元,给女儿订草莓蛋糕要 68 元,刚好够,只是今天又要辜负女儿的期待,心里像压着块湿棉花,沉得喘不过气。
早上 7 点 40 分,我冲进台里,刚打开电脑改稿件,观众热线就打了进来,是位带着哭腔的阿姨:“陈老师,我家在城西菜市场,今天菜价涨了一倍,我们退休老人吃不起啊!” 我赶紧拿笔记录,声音尽量放温和:“阿姨您别着急,我今天直播会重点说这个问题,也会联系物价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您”。挂了电话,喉咙的灼痛感更明显,我赶紧泡了杯胖大海茶,边喝边改稿件,键盘敲击声与热线电话铃声交织在一起,像在催促着时间。
上午 9 点,策划会刚结束,妻子发来消息:“女儿问你到哪了,我说你在路上堵车,她一直在门口等”。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却敲不下去 —— 女儿的小书包上还挂着他送的话筒挂件,每次家长会都要背,这次却要让她失望。我只能回复 “等直播结束我立刻回家,给她带最喜欢的蛋糕”,然后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稿件,在 “摊主采访案例” 旁补充了句 “重点问老人买菜难问题”。
中午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