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阔论。
二人一个穿着布衣却器宇轩昂;一个满身锦缎却低眉顺眼,不由让王景仁感到一阵讽刺。
看着堂下推杯换盏的众人,李善长的老眼里不禁划过一丝快慰:“今日借着驸马爷的这方宝地,让我们这些淮西老伙计欢聚一堂,老朽谢过了。”
欧阳伦见状赶忙翻身下拜,他笑着说道:“韩国公哪里话!我一个穷小子,能靠着点微薄功名,和列位大人同殿称臣,是我的荣幸才对!”
见驸马爷这么识相,李善长的老脸上绽开笑容,他扶起欧阳伦,和蔼地问道:“不知安庆公主殿下今晚为何不在啊?”
“别提了!”一提到自己妻子,欧阳伦眼神里倏然流露出一闪而过的无奈,他瞧了瞧皇城方向,说道:“她听说自家妹子哭白了头发,这都俩月了,天天晚上都去皇城里陪她。”
“果然是骨肉至亲啊。”李善长抚髯而笑:“说起来,下嫁我儿李祺的临安公主,还和怀庆公主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呢!这段时间她听说了自己妹妹的事,也吵着非要来应天陪她。”
“那韩国公可否俯允?”欧阳伦问道。
李善长哈哈大笑:“当然没有!妇道人家就该守夫家规矩!驸马爷以后自然会懂!”
“好个规矩。”欧阳伦抚掌大笑:“后生谨记!”
这时,鎏金走马灯投下的光影扫过李善长的脸,将他嘴角的皱纹切成沟壑纵横的旱地。
老国公端起龙泉窑青瓷盏,盏中映出欧阳伦谄笑的倒影,像条盘在玉璧上的竹叶青。
“太子仁厚,东宫早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