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症!”
李善长脸色大变,满脸皱纹在烛火下扭曲成狰狞的兽面:“介庵兄可知?您太医院的那位年轻吴院判,如今可是在昭狱中,求生无路求死无门啊……”
“可我怎么听说,哪怕是锦衣卫的绣春刀,也没治好他那弯不下的腰。”
王景仁说着,抓起案上炙鸭,撕下条鸭腿掷给细犬:“那群飞鱼服,就像这畜生,啃着人骨头还要装忠犬哩!”
欧阳伦的错金酒樽“砰”地砸在桌上,他猛地起身,腰间玉带撞得杯盘狼藉:“老匹夫!别以为给皇上看过几天病就能……”
“驸马!”李善长抬手按住勃然大怒的欧阳伦,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肥厚的掌心:“王太医这是教咱们养生之道呢——听说太孙殿下近来苦读《黄帝内经》,还请王太医多费心才是。”
“告辞!”王太医甩开袍袖,大步离去。
更鼓声穿墙而入时,王景仁已经走到月门前。
药童追上来拽他衣袖,反被他一把甩开:“摧眉折腰,卑躬屈膝,白教了你那么多祛媚正邪的针法!”
药童正欲答话,后花园中突然爆出喝彩。
原来是李善长趁着酒兴,为欧阳伦挥毫写下“忠孝传家”四字墨宝,博得满堂赞颂。
泼墨的狼毫笔尖蘸满鲜血般的朱砂,洋洋洒洒落在洒金宣纸上,宛如片片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