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心都野了!
"
徐炮梗着脖子:"
那也不能点一辈子油灯!
"
"
没说不让用电,"
曹大林敲敲桌子,"
得先学规矩。
电机要专人管,陷阱要日日查,猎场要分片歇——"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白爪的怒嚎。
众人冲出去,只见母熊正焦躁地刨着屯口的土地,刨出个深坑,里面埋着好几节干电池!
"
它们在示警!
"
曲小梅惊呼,"
这地界还埋了东西!
"
人们打着火把四处挖掘,果然又找出些锈蚀的电池和电缆皮。
都是前些年地质队留下的,如今渗出的重金属污染了水土。
曹大林望着黑黢黢的老林子,突然问:"
咱们这阵子打了多少牲口?"
刘二愣子拿来账本:"
开春到现在,野猪四十一头,鹿二十八只,狍子"
"
太多了。
"
曹大林打断他,"
比往年多出三成。
"
徐炮不以为然:"
咱现在两个屯呢!
"
"
可山还是那座山!
"
曹德海突然插话,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
俺像你们这么大时,打头鹿要祭山神,下套子要留生路。
你们倒好,拖拉机直接开进林子拉猎物!
"
年轻人都不吭声了。
电灯带来的喜悦渐渐冷却,人们第一次意识到,日子好像哪儿不对劲。
深夜,曹大林独自爬上北山。
月光下的草北屯亮着零星灯火——那是守夜人点的煤油灯。
电机静静趴在打谷场上,像个闯祸后睡着的铁兽。
山下传来脚步声。
徐炮提着酒葫芦上来,闷声递给他:"
曹当家的,俺是不是做错了?"
曹大林灌了口酒,火辣辣地烧嗓子:"
机器没错,是咱心急了。
"
他指着远处黑压压的林海,"
你看那山——养了咱们祖祖辈辈,可经不住贪心。
"
徐炮沉默半晌,突然道:"
明儿个起,禁猎十天。
"
山风卷着凉意吹过。
屯子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哭闹声——是喝了污染水的那家孩子起高烧。
曲小梅和赵春桃的剪影在窗纸上忙碌,草药味混着焦灼飘上山岗。
"
得找人学真本事。
"
曹大林望着星空,"
不能等着人家来教。
"
徐炮重重叹气:"
上哪学?县里培训班教的是种玉米!
"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曹大林突然站起身:"
我去找。
"
"
找谁?"
"
找能教咱们的人。
"
曹大林目光投向南方,"
听说省农科院有个教授,专治水土病。
"
徐炮愣住了:"
人家大教授能来这山沟沟?"
"
不试试咋知道?"
曹大林把酒葫芦塞回他手里,"
明天我就动身。
"
下半夜时,曹大林悄悄进了仓房。
白爪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