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林打断他,把怀里的熊崽搂得更紧了。
李同志讪笑着收回手:"
误会了!
我们是科研需要,想给母熊戴个无线电项圈"
曹大林将信将疑。
这人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眼神总往熊崽身上瞟,看着就不踏实。
回到家,两个孕妇见到熊崽顿时母爱泛滥。
赵春桃给它清洗伤口,曲小梅熬了锅肉粥,连曹晓云都贡献出自己舍不得吃的麦芽糖。
"
得给它起个名儿。
"
赵春桃揉着熊崽圆滚滚的肚子。
曲小梅眨眨眼:"
叫白爪吧,看它右爪子有撮白毛。
"
曹大林蹲在门槛上磨猎刀,耳朵却竖得老高。
院墙外,李同志正跟几个生面孔嘀嘀咕咕,隐约听见"
活捉"
、"
高价"
之类的字眼。
夜深人静时,曹大林把熊崽安顿在仓房,又悄悄在院墙四周撒了圈铁蒺藜——这是爷爷笔记里防野兽的法子,现在用来防人。
第二天天没亮,屯里就炸了锅。
郑队长挨家挨户敲门,说李同志的相机和钱包丢了,要搜查!
"
放屁!
"
刘二愣子裤腰带都没系好就冲出来,"
咱草北屯几十年没出过贼!
"
搜查队来到曹家时,白爪似乎感应到什么,在仓房里焦躁地低吼。
李同志带着两个人直奔仓房,手里还拿着根奇怪的金属杆。
"
慢着!
"
曹大林拦住他们,"
这里面是伤员,惊不得。
"
李同志皮笑肉不笑:"
例行公事,理解一下"
正僵持着,曲小梅突然扶着腰走出来:"
要搜可以,先拿搜查令来!
"
她虽然挺着大肚子,眼神却犀利得像把小刀。
李同志脸色变了变,悻悻地走了。
但曹大林注意到,他那两个跟班一直盯着仓房看,眼神阴鸷得像黄皮子。
"
不对劲。
"
晚饭后,曹大林蹲在院子里磨扎枪,"
这帮人八成是冲白爪来的。
"
赵春桃正在晾尿布,闻言点点头:"
今儿我给白爪换药,现它伤口里有麻醉针的痕迹。
"
曲小梅更干脆,直接把祖传的弓箭摆在炕头:"
敢来就让他们尝尝鄂伦春铁箭头的滋味!
"
半夜里,曹大林被仓房传来的异响惊醒。
抄起猎刀摸过去一看,只见三个黑影正往麻袋里装白爪!
小熊崽被打了药,软绵绵地挣扎着。
"
找死!
"
曹大林一个箭步冲上前,猎刀划破夜空。
三个贼人显然训练有素,两人缠住曹大林,另一人扛起麻袋就跑。
眼看要得手,院墙上突然站起个人影——是曲小梅!
月光下,她张弓搭箭的剪影宛如战神。
"
嗖!
"
一箭射穿那人的裤管,把他钉在地上。
几乎同时,赵春桃从柴垛后冲出来,扬手撒出一把药粉。
两个歹徒顿时涕泪横流,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屯里人被惊动了,火把像长龙似的往曹家汇聚。
李同志见势不妙,跳上吉普车就要跑,被刘二愣子一铁锹拍瘪了车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