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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活的人,反而吃得白白胖胖。”
……
谁白白胖胖?这一堆人里,只有赵东阳长得白白胖胖。
赵东阳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即反驳:“弥勒佛也白白胖胖,如来佛祖也胖,难道在你眼里,长得胖就是坏蛋?长得瘦,就是好人?”
此时,王玉娥不在这里,她上王俏儿家玩去了。
赵大旺怕赵东阳吃亏,立马帮腔:“我也长得胖,但我天天干活。”
佃户们一时之间不占理,嗓门变小许多。
但这一场拉锯战,仍然没有结束。
乖宝在内室里,若有所思,暗忖:干活的是佃户,但享福的是地主,这确实不公平。
历朝历代,种田的人都在忍耐,一旦忍不下去了,必然武装起义,到时候谁也没好果子吃。
她的脑子越来越清醒,干脆掀开被子,起床洗漱,然后去屋檐下,坐赵东阳旁边,跟众人打招呼。
赵东阳小声劝道:“这里的事,爷爷就能应付,你去看书,不用操心。”
乖宝微笑道:“爷爷,我听一听也好。”
接着,她又吩咐女帮工多端些点心和果子来,又问佃户们都吃早饭没?
有些人心想:赵地主心硬,他孙女看起来心软。
于是,有些人立马卖惨,说自家连饭都吃不饱。
赵东阳虎起大胖脸,说:“刚才还抱怨粮食太便宜,现在又说吃不饱饭,嘴里没一句实话。”
乖宝眉开眼笑,拉住赵东阳的大胖手,捏一捏,劝爷爷稍安勿躁,然后吩咐女帮工去煮一大盆面条来。
过了一会儿,女帮工端热腾腾的面条来,里面有肉沫,有鸡蛋,有冬笋和木耳。
这香喷喷的味道,终于把谈判的火药味冲淡一些。
众人伸筷子抢,吃得津津有味。
赵中吞咽口水,暗忖:我先不吃,忍一忍,等会儿东阳肯定留我吃午饭。
乖宝一本正经地说:“我也觉得,佃租应该降一降。”
“不仅咱家的佃租要降,整个岳县都应该降。”
佃户们目瞪口呆,如同看见活菩萨。
面面相觑之后,他们连忙跪地磕头,千恩万谢,甚至感动得泪流满面,喉咙哽咽。
乖宝连忙站起来,说:“大贵爷爷,大旺爷爷,快扶大家起来。”
“我不过说公道话罢了。”
有个年老的佃户满眼通红,一边用手心擦泪,一边说:“这公道,我等了几十年。”
“年年苦,年年盼。”
“地主家吃肉,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心里苦啊!
苦啊!”
“苦啊!”
这一声声“苦”
,自肺腑。
乖宝听完之后,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眼里浮现泪光,说:“现在是农闲时光,你们不要急,容我好好想办法,行不行?”
佃户们察言观色,看见希望的曙光,于是态度变爽快,告辞离开,没再纠缠。
眼见不之客都走了,赵东阳拍打大腿,叹气,说:“乖宝,他们就是欺软怕硬罢了。”
“年年都诉苦,但又年年都非要种咱家的田。”
“一个个,心里鬼精鬼精的,因为咱家的佃租是岳县最便宜的,别的地主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乖宝挽住赵东阳的胳膊,姿势亲昵,又把脑袋靠赵东阳的肩膀上,说:“爷爷,我在想,如果我当初投胎到佃户家,会过什么日子?”
赵东阳心疼孙女,立马安慰:“肯定没那种事,你生来就是我家的人,天生好命,受老天爷保佑。”
乖宝轻声说:“这世上,地主少,佃户多,大部分孩子都是投胎到佃户家,从小就跟着大人吃苦。”
赵东阳叹气,右手拍打大腿,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