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有勇气去外面见见世面,吃点苦头,历练历练,我反而感到惊喜,何必阻止?”
苏灿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捶他肩膀,埋怨:“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你这是揠苗助长!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欧阳凯抓住她的拳头,用掌心温柔地包裹,挑一下剑眉,笑道:“如果早点告诉你,盟哥儿就走不成了。”
“你是慈母,我是狠心的虎爹。”
“但虎毒不食子,你放心,盟哥儿还太嫩,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出去吃点苦头,说不定能脱胎换骨。”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苏灿灿把拳头抽出来,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继续生气。
欧阳凯脸皮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过去,从后面伸手,搂住苏灿灿的腰,没说甜言蜜语,反而讲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很久以前,某个朝代,某个官儿得罪政敌,大祸临头。”
“官兵去他家抄家,要斩草除根。”
“他家中的几个儿子已经事先得到消息,却不逃跑,反而坐着下棋。”
“别人劝道:公子,你们怎么还不逃命啊?”
“那家的长子继续下棋,笑着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后来,全家都死了。”
“有些人敬佩他们视死如归,但我不敢苟同。”
苏灿灿脸上的气恼逐渐变成不寒而栗,整个人僵住。
欧阳凯继续在她的耳边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果有一天,我们家也大祸临头,我希望盟哥儿不要那么呆,那么弱……”
不等他说完,苏灿灿激动得落泪,紧紧捏住他的手,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肯定不会走到那种地步。”
“咱们对皇帝忠心耿耿,皇帝也信任咱们。”
“父亲为了不功高震主,甚至主动退一步,早早辞官。”
“如今,你是锦衣卫指挥使,是天子最信任的人之一,大哥在辽东边关保家卫国,既有功劳,又有苦劳。”
“宫里还有荣荣帮咱们,储君也向着咱们……”
“你何必把大好的将来想得极端?”
欧阳凯叹气,嘴里的热气息都喷洒在苏灿灿的耳畔、侧脸和颈项上,两人亲密无间。
平时的欧阳凯威风鼎鼎,在官场翻云覆雨。
但此刻的他,却对苏灿灿展露脆弱的一面,微微苦笑,说:“这世上,没有谁的荣华富贵是永恒不变的。”
“我希望,当危险来临时,孩子们有自保的本事,而不是任人宰割。”
“盟哥儿不仅自己要变强,将来他还要教导子子孙孙变强。”
苏灿灿深呼吸,逐渐平静下来,说:“夫君,你考虑得太远。”
“目前,咱家盟哥儿至少品行端正,不干坏事,也不是什么纨绔。”
欧阳凯不赞同,唱反调:“他太乖。”
苏灿灿瞬间气恼,反驳:“离家出走,哪里乖?”
“他在信上说,要去成都府,是不是真的?”
欧阳凯蹭一蹭苏灿灿的脸颊,轻笑,说:“这小子跟咱们玩声东击西呢,自作聪明,以为我会上他的当。”
“实际上去的是大同府。”
苏灿灿啼笑皆非,说:“幸好是去大同府,至少那边有宣宣和唐大人照应,比较太平。”
“如果真跑成都府去,那么远,又人生地不熟,不知该咋办。”
欧阳凯忽然收敛笑容,没头没尾地来一句:“大同府目前并不太平。”
苏灿灿吃惊,转过身,跟他四目相对,眉头微蹙,问:“为何不太平?宣宣和双姐儿在信里都没提起什么危险……”
欧阳凯暂时没细说,眼神冷静又深邃,忽然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