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体上的烫金花纹让她瞳孔微缩,那是陆家老宅的族徽,三年前她从陆家搬出来时,曾在阁楼见过一模一样的纹饰。
"
打开看看。
"
陆沉舟将木箱放在画架旁,指节敲了敲箱盖,"
昨天回老宅取的。
"
铜扣弹开的瞬间,樟脑丸的气味混着陈旧的木香扑面而来。
最上层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蓝印花布,林清浅认得那是陆沉舟母亲的遗物,当年老太太临终前曾将她叫到床前,把这块布料塞进她手里:"
浅浅,阿沉这孩子"
下面是几本厚重的相册,最旧的一本封皮已经泛黄。
林清浅翻开第一页,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陆沉舟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抱着只三花流浪猫——那是他们初次相遇的春天,她在巷口喂猫时被雨淋湿,是他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
"
妈走前说,这些该交给你。
"
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罕见的沙哑,"
她总说我不懂浪漫,其实"
他的话突然被画布倒地的声音打断。
林清浅转身时,看见木箱最底层露出的一角画布,熟悉的钛金色笔触让她心脏骤缩——那是她七年前未完成的画作,当时她刚得知陆沉舟为了救急诊病人,错过他们的婚礼。
"
原来你一直收着"
她的指尖抚过画布边缘的折痕,那里有反复修补的痕迹,"
我以为你早扔了。
"
陆沉舟蹲下来与她平视,掌心覆盖住她按在画布上的手:"
浅浅,那年我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你,浑身湿透却还抱着给我的礼物,我就知道"
他喉结滚动,"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
"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炽烈,钛金色颜料在两人交叠的掌心跳动,像团不会灼伤的火焰。
林清浅望着他眼底的倒影,终于明白那些被误解的日夜背后,是他用笨拙的方式堆砌的深情——他会记住她每支画笔的型号,会在她生理期前煮好姜茶,会在她画展前包下整座花店的蓝玫瑰。
"
我们重新画这幅画吧。
"
她抽出画布铺在地板上,拿起两支新的画笔,"
这次要加上阳光的颜色。
"
陆沉舟接过她递来的笔,笔尖刚触到画布,忽然听见她轻声说:"
沉舟,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
"
他的动作顿住,看见她蘸着钛金色在画纸上点下光斑,"
那些你以为错过的时光,其实都藏在你为我做的每件小事里。
"
调色盘在两人之间流转,金黄与钴蓝在画布上交融,渐渐洇成黎明前的海面。
林清浅望着他认真调色的侧脸,想起昨夜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浅浅,我们的故事不该只有雨季。
"
此刻阳光正穿过她的指缝,在他睫毛上织出金色的星芒,像极了她最爱的那诗——"
当我把玫瑰种进手术刀的阴影里,才现你早已在那里埋下了整个春天。
"
手机在此时震动,林清浅看见屏幕上跳出策展人的消息:"
林小姐,我们刚收到匿名赞助,您的展位将升级为中央展厅。
"
她抬头看陆沉舟,现他正用指尖在画布角落画一只三花猫,耳尖泛起可疑的淡红。
"
其实"
他清了清嗓子,"
卢浮宫的睡莲厅,很适合展出你的新作。
"
画布在晨光中舒展,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