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忽然转急。
林清浅刚合上眼,便听见惊鸿剑出蜂鸣般的尖啸。
她猛然睁眼,只见营地周围不知何时已爬满猩红藤蔓,每片叶子上都映着人脸,正是白天所见的蛊奴!
惊鸿左使挥剑斩向藤蔓,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汁液,沾到剑身便出“滋滋”
腐蚀声。
“是‘血藤蛊’!”
惊鸿右使抛出几枚硫磺弹,“持佩者带舟公子先走,我们断后!”
林清浅刚要拒绝,却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被拉入马车。
陆沉舟不知何时醒了,单手揽着她腰,另一只手握着惊鸿剑鞘,指腹抵在她唇上:“别说话,跟我走。”
马车如离弦之箭冲上山道,身后传来藤蔓缠上马车的吱呀声。
陆沉舟忽然咳出血沫,却仍用内力催动马车,林清浅这才惊觉他后背的血迹已浸透中衣。
她扯下裙摆布条为他包扎,触到他肋骨处狰狞的旧疤时,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岳阳城,他为救一个孩童被流寇砍伤,却笑着说“剑者,当以血护苍生”
。
“前面是‘忘川渡’。”
陆沉舟忽然指向山涧上的吊桥,桥身已腐朽不堪,桥下传来潺潺水声,却泛着诡异的腥甜。
惊鸿剑在林清浅手中剧烈震动,她忽然福至心灵,挥剑斩向吊桥锁链——桥身应声而断,却在坠落的瞬间,水面浮现出无数光的蛊虫,组成“往生窟”
三字。
陆沉舟忽然抓住她手腕,将惊鸿剑刺入水面。
剑尖触到水面的刹那,整座山涧出轰鸣,水底升起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牌坊,牌坊上“往生窟”
三字仍在滴着血水。
马车在惯性作用下冲向牌坊,林清浅闭眼之际,听见陆沉舟在她耳边轻笑:“怕么?”
她睁开眼,指尖扣住他腰间玉佩:“有你在,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