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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此刻抵在喉间的不是带毒的金簪,而是支绣花针。
侍女垂眸应"
是"
,檀香木窗吱呀合拢时,林清浅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混着帐外更夫敲出的梆子声,像极了三年前陆家灭门那夜的更漏。
"
砒霜混着东珠粉,确实能让人七窍流血而亡。
"
他指尖碾过她掌心的红痕,那是今早王太医塞药时掐出的印子,"
可你忘了,我十五岁便中过苗疆蛊毒,这寻常毒药"
他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砒霜粉末混着唾液滑进喉咙,"
该让你先尝尝滋味。
"
喉间翻涌的灼烧感让林清浅眼前黑,她看见桃夭捧着鎏金药碗进来,碗底沉着半块蜜渍梅子——是她昨日赏给这丫头的。
"
姑娘且忍忍,这是少爷特制的解药。
"
桃夭垂眼替她灌药,袖口露出半枚青色胎记,竟与陆家灭门时砍断她兄长手臂的杀手一模一样。
"
原来你们早有勾结。
"
林清浅蜷缩在榻角,看着陆沉舟用帕子擦去扇骨上的砒霜,银线绣的"
沉舟"
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忽然逼近,鼻尖几乎触到她颤抖的睫毛:"
三年前你躲在枯井里,听见我与杀手说留林清浅活口,是不是以为我要斩草除根?"
记忆如利刃剖开伤口。
那个血月当空的夜晚,她蜷缩在井底,看见陆沉舟踏过兄长尸体,靴底沾的血滴在她手背。
此刻他指尖抚过她腕间疤痕,那是跳井时被碎石划的:"
陆家满门皆亡,唯有你活着,知道为什么吗?"
帐外骤起狂风,吹得烛火明灭不定。
桃夭退下时顺手掩上帐幔,林清浅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混着他胸腔里传来的震动。
他忽然抓起她握过金簪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因为这里,早就被你扎了个透心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