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却被下颌处的绷带阻挡——那里根本无法完成“张大嘴”
这个简单的动作。
他动作僵住,看着手里的苹果,又看了看指尖捏着的、皱巴巴的塑料纸,最后,目光缓缓移回陈佳蓉泪痕未干的脸上。
“别哭了,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申启航语气满不在乎道,甚至还试图扯出个笑容,却因下颌的固定而显得有些滑稽,“以后连胡子也不用刮了,多方便啊。”
他这话说得太过理所当然,仿佛失去下巴是什么值得庆幸的节能改造。
陈佳蓉原本蓄满泪水的眼睛猛地睁大,随即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未尽的哭腔,肩膀微微颤抖。
这一笑,仿佛冲淡了病房里沉重的消毒水味和压抑的气氛。
可笑容只持续了一瞬,她立刻又板起脸,带着点赌气似的嗔怪,眼泪却还挂在睫毛上:“烦死了!
都这样了还贫!
一点都不看场合!”
她的话语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心疼的另一种表达。
责怪他总能用最漫不经心的态度,面对最惨烈的伤痛。
申启航看着她这又哭又笑、还要强装生气的模样,那双露在绷带外的眼睛,因为虚弱和刚才的睡意显得有些朦胧,此刻却微微弯起,流露出一丝他特有的、带着点痞气的温柔。
他不再辩解,只是轻轻晃了晃手里那张展开的、略显扭曲的透明塑料纸,像是握着什么了不起的道具,轻声问道:
“嘿,看魔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