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个雷积攒的越来越大,只要不在这两年引爆就行。待朝廷腾出手来,河西鲜卑就算控弦十万,都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可若真要与胡遵说得这般直接,卢毓担忧会打消胡遵做事的积极心态。而且若胡遵再战,打输了又怎么算?反倒会使凉州局势真正糜烂下去!
卢毓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持益,我不擅长军事,你的作战方略我不作评价,凉州已经如此,你的作战方略发动之前一定要请朝廷许可,不应自行其是擅作主张。但我有一点要与你说明。”
“请卢公示下。”胡遵的态度仍然谦恭。
卢毓道:“许多时候,敌人看似是一个整体,内里却混杂着不同势力。就拿凉州胡人来说,河西鲜卑是主体,但秃发阿孤此前从未与大魏有血仇,反倒是卢水胡、居延胡与大魏素来不睦。”
“秃发阿孤掳掠城池,这是一桩罪过,但我要与你说明一点,互市生出的这些仇恨,比大将军昔日在凉州杀了五万杂胡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胡遵若有所思一般:“卢公的意思是说,应当打卢水胡和居延胡,若是真与秃发阿孤杀出血仇来了,日后转圜的余地也都没有了?”
“是。”卢毓又补了一句:“王元伯人在营州,此时恐怕刚接到讯息,他来凉州最快最快也要等到七月了。我明日捕拿司马叔达、夏侯仲权二人之后,不会在武威丝毫停留。你须谨慎行事,有任何事情禀报朝廷,等王元伯到来。若从中枢来说,你这里稳字当先。”
“多谢卢公指教。”胡遵已经知晓了卢毓的意思,随即站起身来欠身行礼,小步退走掩门离去。
只留卢毓一人在屋内久久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