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觉得,司马叔达与夏侯仲权这种被迫迎战的状态并不妥当,贼多而官军少,若倚靠城池作战,官军五千骑兵足以击破数万胡骑。终究还是要主动求战,才能破了此局!”
卢毓深吸了一口气:“河西鲜卑又岂会听你的话?你说战那就战?”
胡遵道:“若属下履任,则会率朝廷骑兵主动袭扰,迫使贼军长途追击而来,以求与贼作战。在下只是不知道朝廷是否会允许在下的这一计策。”
卢毓闭口不言,脑中正在组织语言,想着如何与胡遵分说。
在胡遵这种积年的边将眼中,朝廷总是深谋远虑、草蛇灰线布局千里一般,而胡遵自己作为边地将领也应建功立业,这才能不负皇恩,才能让皇帝真正垂青自己。
但卢毓知道,朝廷或者中枢的运行规则绝非如此。
朝廷每个阶段都有其主线任务,此外的所有事情,能裱糊应付不至出错,就已经可以向朝廷交代了。
就拿太和年间来说,太和二年的重点任务是攻蜀,拓地汉中。而在占据了汉中之后,朝廷又没有进一步伐蜀的打算,故而对曹真以及后续继任之人卫臻的期望,都仅限于守住已有之地,坚守住关西防线就好。
太和四年,辽东、关西、荆州、扬州四面皆有战事。朝廷对地方官员的要求就是尽可能快速高效的征调粮草,供应前线军资,兼管救灾之事。为了调拨军资哪怕激起了些许民变,这都是朝廷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
而如今,在即将伐吴的时候,朝廷对于凉州的要求显然就是不生事。
哪怕凉州主事之人将河西鲜卑和凉州杂胡这个危机拖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