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林远点点头,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便拉着王和信立刻到门外守着,不让人靠近。
“子宴兄,我明白你心急,但话可得小心些。
这种时候,祸从口出。”
他语气不重,却意味深长。
眼下这关头,必定有人趁机闹事。
读书人最容易被挑动,一是关乎前程切身利益,二是焦虑之下,更容易被人利用。
段昊初愣了愣,随即叹息:
“你说得对……只是眼下,真不知该怎么办啊。”
等待最怕的就是遥遥无期,这不但拖人心绪,还不断加重开销。
他们尚能咬牙支撑,可那些寒门举子该怎么办?
一旦风声紧,物价就会暴涨,本就高昂的花费更是难以承受。
久而久之,阴私黑暗必然滋生。
若要离开,路上是否安稳又是未知。
若藩王真有异动,返乡途中危险只会更大。
政权不稳,地方治安必然恶化,运河、陆路盗匪猖獗。
再加上关卡盘查,他们这些南方举子,更容易被怀疑与皇长孙一派有关。
毕竟皇长孙背后的文臣集团,多半来自江南。
与其冒险在路上,不如留在京城,提前做些防范,才更稳妥。
林向安沉吟片刻,缓声道:
“留下,虽是煎熬,却能近听风声,早做应对。
若真乱起来,也好第一时间抉择。
若贸然返乡,万一会试忽然复开,就白白错过了。
而且这路上,怕比来的时候更险。”
段昊初听得直咬牙,神色更显矛盾:
“可这京城,日日都是银子往外流若只是几个月,半年也能忍。
但若真拖上一两年呢?”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更何况万一”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林向安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若老皇帝真要薨了,天下人都得守孝。
名义上二十七个月,虽说会缩短,但一年总是要的。
林向安点点头,平静下来。
“钱,总能再想办法。
若局势真不可为,再做打算。
但既然选择留下,就得提前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