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第三张字迹潦草:“如果没人爱我,我可以爱自己吗?”
她停下笔,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画了一个女孩坐在镜子前,镜子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束燃烧的火焰。
全场静默。
有个角落的女孩突然哭了出来,肩膀剧烈抖动。她没擦眼泪,只是把脸埋进膝盖里。
林婉儿走过去,轻轻把手放在她肩上。女孩抬起泪眼,嘴唇颤抖:“我妈……十年前把我赶出门,说我丢尽了家的脸。我现在只想告诉她,我没有死,我还活着,而且我想变好。”
林婉儿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那你愿意让我帮你写这封信吗?不用马上寄出去,但你可以先把它写出来。让十年的委屈、愤怒、思念,都有个出口。”
女孩哽咽着点头。
那一幕,让我想起很久以前林婉儿母亲临终前的画面。那时她跪在病床前,一遍遍喊“妈,我对不起你”,而老人只是虚弱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孩子,我不是怪你不孝,我是怕你一个人扛不住。”
有些话,迟到了太久,但只要开口,就不算太晚。
活动结束时,李警官悄悄告诉我:“有两个女孩主动报名参加了心理辅导小组。这是三个月来的第一次。”
回程的路上,林婉儿一直没怎么说话。直到地铁上,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今天那个画火焰的女孩,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怎么?”
“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不配被爱,不配拥有幸福。可现在回头看,正是那些黑暗,逼我学会了用自己的光照亮自己。”
我搂紧她:“所以你也成了别人的灯。”
几天后,那位戒毒所的女孩通过管教员寄来一封信。信里夹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老师,我开始学画画了。虽然只会涂色,但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有一天,也给别人一点光。”
>
>“谢谢你们来看我们。不是施舍,是平等。那种感觉,真好。”
林婉儿把这封信贴在了“光的证据”墙上,就在老编辑手稿复印件旁边。
当晚,我们收到一条公众号后台留言,来自一位初中语文老师:
>“我把你们的文章选作阅读理解材料。班上有个男生课后找到我,说他爸妈去年离婚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读完《裂缝录》里那篇《父母分手,不代表不爱我》,他哭了好久,然后写了篇作文,题目叫《我也想成为桥梁》。”
>
>“他说,他不想恨爸爸,也不想让妈妈孤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