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当即挥毫泼墨,写下一首《悯匠》,诗中痛斥江书晚“以利驱人,视同牲畜”,将工匠的血汗化为自己的功绩。
诗文很快传遍京城。
第二天,工部的公示墙上,那首《悯匠》被工工整整地抄录下来,贴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下面还有一行江书晚亲笔写的小字。
“晚晚穷,不搞不行,望周知。”
那嚣张又无辜的语气,气得周子墨三天没吃下饭。
舆论还没来得及发酵,另一件事就彻底扭转了风向。
一个年近四十的老木匠,靠着没日没夜地接私活、赚工分,短短三天,就攒够了娶邻村姑娘的彩礼钱。
成亲那天,他敲锣打鼓地给工部送来一块“再生父母”的牌匾,还说要把江书晚的画像挂在新房里,日日供奉。
这下,京城的百姓彻底看不懂了。
朝堂之上,太子萧景珩终于找到了攻击点。
“父皇!江氏在工部私设集市,与民争利,搅乱市场,其心可诛!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他声色俱厉,仿佛江书晚已经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
龙椅上的萧煊,只是慢悠悠地翻着一本账册,头也没抬。
“她这个月,替朕的内帑多赚了五万两。”
皇帝顿了顿,抬眼看向太子,语气平淡。
“太子若觉得不妥,下个月,这五万两的缺口,你来补上?”
萧景珩瞬间哑火。
夜深。
工部衙门依旧灯火通明。
萧景琰一身玄衣,悄无声息地站在一处屋顶,看着那个在灯下忙碌的纤细身影。
她正对着一堆账本,小巧的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神情专注得像是在解一道关乎天下的难题。
他看得入神,胸口莫名发烫。
忽然,他开口,声音清冷,穿透夜色。
“宫中采买,规矩繁琐,层层盘剥。若能绕开工部,由内库直接认购,或可省去诸多麻烦。”
江书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屋顶上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心脏漏跳了半拍。
但她立刻就听懂了萧景琰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