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着的琉璃、簪子和白花花的银子!
工匠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白天黑夜地干。
工部的灯火,成了京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天不亮就点,天亮了还不熄。
自然,有人想钻空子。
前侍郎王璞的一个远房侄子,仗着自己是个管事,故意把一项“挖排水壕沟”的工程,洋洋洒洒地拆分成了十八道工序。
什么“勘测风水”、“择良辰吉日”、“第一铲破土仪式”……
他拿着这份“精细化流程”,得意洋洋地来找江书晚批预算。
江书晚当时正在喝茶,听完他的汇报,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接过那份厚厚的文书,拿起朱笔,在上面划拉了几下。
“挖、运、填。三道工序,结了。”
她把文书丢回去,声音不大,却冰冷刺骨。
“这项工程,预算给你五千两,做不完,你跟你的十八道工序一起滚出工部。”
那管事当场傻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最终,他只用了三千两就完成了工程,剩下的两千两,江书晚直接充入了工分池,当成了奖金。
当天下午,工部衙门外多了一面巨大的“财务公示墙”。
墙上用最大的字,每天更新“昨日花钱榜”,哪项工程花了多少钱,哪个部门领了多少物料,一清二楚。
官员们现在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排队去墙根底下看自己有没有“光荣上榜”。
工部的风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方式,迅速清明起来。
这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京城的富商们。
他们发现,工部出品的桌椅板凳,质量好得离谱,榫卯结构严丝合缝,比市面上最好的木匠做的都强。
很快,就有机灵的商人跑到“工分集市”,高价竞拍起了匠人们的“档期”。
“王师傅!我出五千工分!给我家打一套紫檀木的家具!”
“李师傅!我出一万工分!给我修个园子!”
工部,这个清水衙门,史无前例地,有了民间游资注入。
国子监里,年轻的文人周子墨听闻此事,气得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