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都带着麦香,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腰,一眼都望不到边际。
“你看这麦子,颗粒饱满得很。”
薛竞君回头冲身后的楚人凤笑道,“比咱们中城的麦好一些。”
楚人凤弯腰摸了一摸,眼底也带了几分笑意:“确实不错。
这边太阳大,昼夜温差也大,麦子肯定长得好。”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田边正在忙碌的农夫,“去问问价钱。”
两人走近时,农夫正弯腰割麦,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见他们穿着异乡服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用带着口音的通用语问道:“你们是来买麦的?”
“想问问价。”
楚人凤点头,“看您这麦子成色好,想问问整车收的话,是什么价?”
农夫直起身,擦了把汗:“今年收成好,价钱公道。
一担麦,二十文。
要是你们买得多,我去跟里正说,还能再让两文。”
薛竞君在一旁算着账,一担麦能磨六斗粉,二十文的话,折算成面粉成本不算高。
她拉了拉楚人凤的衣袖,低声道:“比咱们预估的便宜些。”
楚人凤会意,又问:“若是买够百担呢?”
农夫眼睛亮了亮:“百担?那可是大客户!
这样,十七文一担,我帮你们找车拉到码头,保管颗粒不少。”
“不止百担。”
薛竞君说,“我们要的量,得装满满十艘货船。”
农夫这下惊得张大了嘴,半晌才道:“十艘船?那得有几万担了!
这……我做不了主,我这就去叫里正来!”
说着扔下镰刀就往村里跑。
不多时,一个穿着长衫、留着八字胡的老者跟着农夫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精壮汉子,想必是村里管事的。
牟里正拱手道:“在下是这个村子的里正,听闻贵客要大批收麦?”
“是。”
薛竞君两人回礼,“我们要十艘船的麦。
只要成色和刚才看到的一样,价钱好商量。”
牟里正搓了搓手,脸上堆起笑:“贵客放心,我们的麦好的很,十里八乡都是数得着的。
既然您要得多,我给您算十五文一担,管送到码头,还帮您雇人装船,如何?只不过数量上,可能我要联合其他村一起才能够十艘船。”
薛竞君心里一动,十五文比预想的低了近三成,她正要应下,却被楚人凤用眼色拦住。
楚人凤认真地说:“十五文是公道价,每担我再加一文,算十六文。
但有一条,必须在五日内装船,且质量必须一致,逾期按半价算。”
牟里正盘算着,周边村落加起来,凑几万担麦不难,五日内也赶得及,多一文钱,积少成多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当即拍板:“成交!
我这就去联络各村,保证五日内让您的船装满!”
等里正带着人忙去了,薛竞君笑着说“你这算盘打得比我好,既让人高兴,感觉也还能控制质量,反正左右都不亏就是了。”
楚人凤笑道:“嗯,做生意嘛,精打细算才是王道。”
接下来的五日,金麦国这一片村子热闹非凡,周边村落的麦子源源不断地运往码头,楚人凤和薛竞君每日都在码头验货,随时拿着一个尖锐的兜子,往袋子上随机一扎,随机查验麦的好坏,一旦出现不好的,一整袋都不要了。
这样确保每担麦都颗粒饱满,没有掺杂质和石子。
牟里正果然办事妥帖,不仅麦的成色一致,还找了熟练的脚夫装船,码头上人声鼎沸,麻袋堆叠如山,十艘货船渐渐都被装得满满当当,船身都往下沉了沉。
第五日傍晚,最后一袋麦被搬上船,里正拿着账本过来对账:“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