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带上几分无奈,“我那徒儿……性子善妒。
他知道你曾是我夫人,按礼该唤你一声师娘,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怪他趁你失忆时趁虚而入欺骗于你,这才一时冲动,与我动了手。”
玉笺更加愕然,“殿下伤你?”
玉珩点头,“若是寻常,他一击不至于伤我分毫,可我刚刚为他疗伤耗去太多修为,又对他并不设防,没想到他竟会……”
信息量太大,玉笺回不过神。
殿下要叫她师娘?
她消失的记忆里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玉珩声音渐低,“玉笺不必为难,我还是先离开吧。”
玉笺下意识问,“仙君去哪?”
玉珩垂眸不答,仍很慢的向前走去。
她不假思索的就追了上去,拦下人,“仙君如果不嫌弃,不如先去隔壁厢房休息?”
玉珩脚步一顿,回眸看她,眼底似有微光,“这……合适吗?”
玉笺点头,“仙君不嫌弃就好。”
下一刻,玉珩从善如流颔首,“你是我夫人,既是夫人相邀,我自没有推辞之理。”
……
千里之外,深山深处。
太一不聿面无表情的睁眼。
琥珀色眼瞳中无悲无喜,胸腔里却翻涌起滔天的恨意。
那恨里裹着灼心的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尽。
他发疯一般妒忌。
妒忌那两人能同时占有唐玉笺的注视,妒忌烛钰哪怕快要死去,甚至她依然失忆,仍在她心中占据一方净土。
妒忌如带毒的藤蔓疯长,尖刺扎入跳动的血肉,鲜血淋漓。
牵扯着皮肉,疼得清晰而剧烈。
他恨她,他反复这样告诫自己。
可这份恨意里,从未包含让她恐惧的念头。
他恨她,但也要她喜欢他,要她抚摸他,要她像从前那样温柔待他。
抱他,抚摸他。
而不是让她这样,和别人一起围困他。
这是恨吗?
对他而言是的。
这难道不是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