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笺抱着膝盖坐了很久,才从玉珩的话语中回过神。
玉珩知道她一定会有许多疑问,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片刻后,听到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既然是烛钰的师尊,那是不是可以救他?”
玉珩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厌烦与抗拒在心头翻涌,却在对上她的眼睛是变成无奈与叹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烛钰说得对,这一局是他赢了。
她记得他,且只记得他。
他终只能放轻了声音安抚,“我试一试。”
玉珩不愿让这重逢的第一面,在她心中留下瑕疵。
可饶是这样说了,她还是微微蹙眉,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玉珩问,“怎么了?”
玉笺问,“你真的是烛钰的师尊啊?”
“曾经的。”玉珩纠正,随后颔首,“绝无虚言。”
“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心疼他?”
……
玉珩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玉笺迟疑片刻,眼底满是困惑,“我说他伤得那样重,你都没有反应,做师尊的为什么不心疼徒儿呢?”
不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这人看着不像。
玉珩陷入沉默。
在他所有设想中,都没有将自己要心疼烛钰这一条纳入考量。
玉笺后退一步,警觉性很好,可玉珩心口却觉得很堵。
他压下那抹不适,嗓音依旧温柔,“玉笺不必着急。烛钰乃先天烛龙返古圣体,即便无人相助,也能自行吸纳天地灵气愈合。”
“但殿下说他好不了,”玉笺说,“他说正因为是先天灵体,才无法自愈。”
玉珩却柔声说,“信我。”
玉笺心头忐忑,还要说什么,却被他打断,“先不说旁人了。”
玉珩见她神情始终平平淡淡,似乎对他们的过往不甚感兴趣的样子,忽然鬼使神差的开口道,“我也受伤了。”
玉笺闻言转过头看向他,不明白他这话的用意。
玉珩继续说,“我以为你被困在天宫,前去救你时,受了伤。”
说完这话,他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眼中却露出隐秘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