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兵遣将完,高楷看向一众文臣:“此战,由裴季、崔皓、狄长孙,你们三人,负责筹集、供应粮草辎重。”
“臣等遵旨!”
三人拱手领命。
旨意一下,大秦军队这一战争机器,立马开动起来,蛛丝马迹落在各国细作眼中,急忙上报。
石重胤得知,吓得面如土色,直到再三确认,大秦兵锋指向吴国,这才稍稍放心。
至于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误以为秦军来攻,只能打消兼并四国的念头,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得知大秦剑指吴国,也疑神疑鬼,暂时罢兵,以免中了高楷诡计。
他们尚且慌乱,处于风口浪尖的吴国,更动荡不安。
袁文焕大惊失色,一颗淡定佛心荡然无存,只剩深深惊惧。
虽然千百次设想秦军来攻,但这噩梦化为现实,仍让人如坠冰窖,不知所措。
见他六神无主,陆归蒙只得开口劝慰:“陛下不必太过忧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需应对得当,必能渡过此劫。”
袁文焕稍稍安定,忽又如坐针毡:“秦军此次来攻,足有二十万大军,皆是精锐,粮草辎重不缺。”
“反观我吴国,区区一道,数万兵卒,这该如何抵抗?”
殿中静默一瞬,恍若炸开了锅一般,七嘴八舌,个个惊慌失措。
钱惟治暗叹一声,连一国之君都如此惶恐,这让朝中臣子、军民,如何有信心?
“陛下,切不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是……是!”
袁文焕如梦初醒,“钱爱卿有何对策?”
钱惟治拱手:“杭州为我吴国新都,秦军进犯,必定直捣黄龙。”
“为今之计,必须召集湖、歙诸州兵马,拱卫都城。”
“钱爱卿所言极是!”
袁文焕一迭声道,“就依此言。”
庾行简倏然开口:“陛下,金陵与扬州近在咫尺,秦军必不会放过,须得早做防备。”
袁文焕颔:“传旨,让金陵留守江安善,小心提防,不得有误!”
“是!”
中书侍郎沈仁毅提醒道:“陛下,建、福诸州,是我吴国财赋重地,不可疏忽。”
袁文焕言听计从:“让福州刺史胡怀昌,谨守城池,不得掉以轻心。”
“遵旨!”
散朝后,金銮殿中,只剩袁文焕与寥寥数个小黄门,漏刻声嘀嗒作响,仿佛敲打在人心头。
不知过去多久,殿门轻启,安泰和尚迈步上前:“贫僧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
袁文焕屏退左右,低声道,“大师,可有办法折损秦国之运?”
“贫僧无能!”
安泰和尚摇头,“秦国坐拥两都十三道、千万军民,天柱已立,根基深厚,绝非法术神通可以摧毁。”
要不然,天下诸多道脉、佛寺,早就动手了,怎会等到现在?
袁文焕面露失望,忽又问道:“大师神通广大,能否对付高楷,让他折寿,甚至身亡?”
“陛下恕罪!”
安泰和尚摇头如故,“贫僧虽有些法力,但对付不了高楷。”
此前,泾河龙君敖焦,暗中魇镇高楷,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闹得庙宇倾倒、信徒流失,更身受重伤。
若非魏国尚有几分国运,他早就天劫临身,魂飞魄散了。
那时,高楷只是秦王,还未登临九五,尚且难以对付。
遑论现在,秦朝鼎立,欣欣向荣,高楷天命所归,莫说施法暗害,甚至万法不沾身,根本靠近不了。
袁文焕长叹一声,只能掐灭这些阴暗念头。
见此,安泰和尚宽慰道:“吴国贤才猛将云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