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袁文焕踏出殿门,满脸无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身在俗世,果然不得清净。”
“不知何时,朕才能潜心礼佛,抛弃红尘纷扰。”
陆归蒙隐觉此话不祥,忙道:“陛下,心诚则灵,不拘皇宫还是佛寺,只要您想,处处皆可修行。”
袁文焕颔:“这话说的不错!”
他勉为其难道:“看在尔等一片诚心份上,朕便还俗。”
群臣大松一口气,喜上眉梢。
然而,喜色还来不及褪下,便僵在脸上。
“传朕旨意,朕修行《楞伽经》有感,食肉者断大慈种,理当引以为戒。”
“从今往后,但凡吴国百姓,无论官宦人家,还是升斗小民,尽皆素食,不得沾染荤腥。”
这话一出,顿时引轩然大波。
升斗小民倒是想吃肉,却吃不起,这道旨意和他们无关。
然而,这些达官贵人、世家大族,自幼锦衣玉食惯了,怎能不沾荤腥,忍受粗茶淡饭?
庾行简第一个反对:“陛下,此言不妥!”
“食肉乃人之天性,尧舜也不曾禁止,何况我吴国?”
钱惟治附和:“倘若不沾荤腥,那祭祀祖宗、昊天上帝、五谷神之时,如何是好?”
袁文焕不以为然:“朕为天子,自当以身作则。”
“祭祀之时,不用猪牛羊三牲,以素食代替即可。”
听闻此言,众人只觉荒唐,却不敢明言。
陆归蒙沉声道:“用素食祭祀,恐怕对祖宗不敬,对神只不恭。”
“万一惹得上帝震怒,我吴国担待不起。”
“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眼见群情汹涌,一致反对,袁文焕只好退而求其次。
“既如此,祭祀之时,用面食捏成猪牛羊形状,作为代替。”
“佛门僧尼与善男信女,必须素食,余者不必。”
群臣舒了口气,好险,差点沦为牛羊一般,只能吃糠咽菜。
……
长安,太极宫。
萧瑟秋风,带来阵阵凉意。
两仪殿中,却热火朝天。
“阿史那贺竟敢进犯四国?”
夏侯敬德大怒。
裴季面露忧色:“东突厥侵扰辽东部族,西突厥也不消停,盯上西域诸国。”
“难不成,想和我大秦开战?”
徐晏清摇头:“若要开战,直接挥师南下,进犯长安,何必小打小闹?”
“依我看,这父子俩只是互相较劲罢了。”
父亲往辽东扩张,儿子也不甘示弱,侵扰西域。
沈不韦皱眉:“可不能让他得逞,阻断丝绸之路!”
从长安出,经陇右、河西两道,踏出沙州、伊州,便是这四国。
恰好处于丝绸之路必经之地,连接大秦与西域两端,地理位置极为险要。
一旦龟兹、于阗、疏勒、焉耆这四国,落入西突厥掌控,大秦商贾、百姓、僧侣,再想和从前一样畅通无阻,可就难了。
高楷陷入沉思,丝绸之路好不容易重新打通,绝不能断了。
“传旨,让李安远屯兵边境,沙、伊、西三州刺史多加防备。”
“随时介入此战,勿让阿史那贺兼并四国。”
“遵旨!”
此事议定,唐检拱手道:“杭州传来消息,袁文焕又一次舍身出家,吴国臣子花费四千万钱,才把他赎回。”
殿中一片哗然,这才多久,袁文焕竟再次出家当和尚,莫非鬼迷心窍了不成。
周顺德再接再厉:“佛门最擅蛊惑人心,由此可见一斑,我大秦须得引以为戒。”
安兴仁翻了个白眼,忽又疑惑:“吴国朝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