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他的精神图景,依旧是一片需要小心呵护的废墟,叶母的警告言犹在耳,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每一次试图轻微调动精神力,都会引来图景细微的震颤和隐隐的刺痛,仿佛在提醒他那次崩溃的惨烈,所以这段时间更多时候,他只能依靠五感去感知世界,如同一个被暂时封印了感官能力的普通人。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受。
因为他现在处在最危机四伏的当下,但他只能强迫自己忍耐,把所有的焦躁压在心底,只在独自复健汗水浸透病号服时,才会对着沙袋露出片刻的焦虑。
他必须尽快恢复。
白洛雪的状态依旧让人忧心,她清醒的时间逐渐变长,能进行简单的对话,脸色也不再是吓人的苍白,稍微有了一点血色,但她依旧极其虚弱,手脚无力,下床行走都需要人搀扶,而且不能持久。
白洛清在看到姐姐这个状态后干脆直接先请了两个月的假来照顾她。
在这之中,最让人担心的还是她的精神力,如同干涸的河床,只有极其微弱的湿润感,无法凝聚,更别提具象化精神体,叶母每次给她检查后都只是面色凝重地摇头。
“洛雪的精神力恢复的很慢。”
这种情况我之前也没遇到过,可能之后精神力的恢复需要时间和契机,或许…还需要一些外部的刺激,不过这强求不得,风险也大。”
叶尘将叶母的话默默记在心里,在白洛雪面前却只字不提,只是愈细致耐心地陪着她。
这天下午,叶尘扶着白洛雪在病房附带的阳光房里慢慢行走复健,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顶棚洒下,暖洋洋的,白洛雪几乎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叶尘身上,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艰难,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累了就休息。”
叶尘感受到她的吃力,柔声道。
“再……再走一会儿。”
白洛雪微微喘息,眼神却带着倔强,她不想一直做一个只能躺着的病人。
又坚持走了几分钟,她实在撑不住,叶尘小心地扶着她坐到旁边的软椅上,随后坐在她身旁,拿出纸巾,轻柔地替她擦拭额头的汗。
这个角度,他侧头看着她,余光中能看到阳光在她柔顺的丝上跳跃,她也微微侧头看着他,因为运动而泛红的脸颊显得有生气了许多,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可闻。
忽然,白洛雪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叶尘腹部病号服下微微凸起的绷带,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疼吗?”
她轻声问着,眼底藏着深深的后怕和心疼,那天他浑身是血倒下的画面,恐怕会成为她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
叶尘闻言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又酸又涨。
他覆盖住她微凉的手,按在伤口的位置,摇了摇头,嗓音沙哑:“早就不疼了,倒是你”
“闯进一个s级哨兵正在狂暴的精神图景,那种被撕扯的感觉更疼吧。”
白洛雪听后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他温柔而直击要害的话语面前,土崩瓦解。
她怎么会不害怕?不疼?那种撕裂灵魂般的痛苦,以及醒来后感知到的,如同荒漠般枯竭的精神世界,都让她充满了茫然和恐惧,她只是不想让他更担心,一直强行压抑着。
“我……”
她张了张嘴,声音哽咽:“我怕……我好不了了……叶尘……我可能……再也……”
“不会的。”
叶尘斩钉截铁地打断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目光灼灼,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念,沉声说道:“白洛雪,你看着我,你是唯一能把我从那种地方拉回来的人,这本身就是奇迹,我相信你,一定能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