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几个人,看谁还敢来领这皇恩!”
“可是老爷,朝廷有旨,若是阻拦”
“旨意?”
卢承庆嗤笑,“山高皇帝远!
法不责众!
她慕容嫣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另外,将库中陈粮,悄悄运往北边漠北的蛮子,不是一直缺粮吗?换个好价钱也给咱们的皇帝陛下找点事情做做!”
清河,崔氏书院。
往日书声琅琅的书院,此刻却充斥着压抑的议论。
崔氏家主崔文璟,一位以清流自居的大儒,此刻也失了风度,面色铁青。
“开放书楼真是斯文扫地!”
他痛心疾,“我崔氏藏书,乃先祖心血,岂是那些粗鄙之人可随意翻阅玷污的?”
“父亲,”
其子崔浩低声道,“明着抗旨不行,但我们可严格审核借阅资格!
设置重重门槛,拖延时间!
再者书楼年久失修需要闭楼修缮也是个理由”
崔文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阴霾:
“也只能如此了另外,联络我们在朝中的门生故旧,上书!
不是直接反对,而是议论新政执行之难,需从长计议!
用拖字诀!
同时将慕容嫣推行新礼、打压世家的行为地散播出去总要让她在士林心中留下个暴虐无道的印象!”
恶毒的诅咒、阴险的算计、绝望的反击,在各大世家的深宅大院中悄然滋生、蔓延。
他们像受伤的困兽,在恐惧的驱使下,开始用他们千年积累的智慧、人脉和资源,编织一张无形的抵抗之网。
这张网,或许无法正面抗衡慕容嫣的皇权,但却足以制造无数的麻烦、拖延和混乱,试图将这场“温水煮蛙”
变成一场漫长的、消耗巨大的泥潭。
然而,此刻的凤寰宫内,却是一派与外界的暗流汹涌截然相反的、极致静谧的温馨。
已是掌灯时分,寝殿内烛火通明,暖香浮动。
慕容嫣刚刚沐浴完毕,如墨的青丝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披散在身后。
她并未换上寝衣,而是任由宫女为她擦拭干身体后,直接穿上了那身仿佛与她肌肤相亲的黑金苏锦棉质百鸟朝凤睡裙——神凤降世裙。
丝绸般顺滑的棉质面料贴合着她玲珑的曲线,带来舒适的触感。
林臻早已在一旁等候,见她出来,便很自然地接过宫女手中的干爽软巾,亲自为她轻轻擦拭着梢。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扯痛她分毫。
神凤降世裙在温暖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极致玄黑的苏锦底料吸吮着光芒,沉静如夜;织入的金色棉绒与真金线流淌着温暖的暗金波光。
睡裙之上,那只擎天巨凤在室内光线下少了几分戾气,凤羽层叠,更显华贵雍容。
宽大轻盈的喇叭袖垂落身侧,袖口金线流苏纹丝不动。
她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在水汽氤氲后更显温润。
而那长达五丈的苏锦拖尾,则迤逦地铺陈在寝殿内铺设的、以金丝绣着繁复莲花纹样的柔软地毯上,墨金色与金色纹路交织,华美绝伦。
“夫君,”
慕容嫣慵懒地靠在软榻的引枕上,微微仰头,方便林臻动作,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沙哑与放松,“今日外面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她闭着眼,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林臻手中动作未停,声音平稳温和:“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些日常政务。
为夫已按嫣儿的吩咐,将新政的细则往各部及州县了。”
他略一停顿,语气如常地补充道,
“另外,暗卫来报,太原、范阳、清河几处有些动静。
无非是些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