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云梦泽,水汽裹着芦苇的腥气,在夜色里织成一张湿冷的网。
秦斩蹲在水洼边,指尖划过水面,凉意顺着指缝钻进骨缝——这是他第三次抬手摸向腰间的药囊,素问塞给他时说“云梦泽蚊虫毒,这草药能避邪”
,此刻囊里的艾草气息正顺着士兵的甲缝飘散开,压过了他们身上的汗味与铁腥味。
“将军,前队已到楚营后三里。”
斥候的声音压得极低,甲胄碰撞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秦斩点头,目光扫过身后两千锐士——他们靴底都裹着麻布,踩在泥泞里只出细碎的“噗嗤”
声,每人背上的陶罐里装着火油,罐口用软木塞封着,只留一道细缝透气。
系统界面在他眼前闪了闪,“支线任务:火烧楚营”
的字样亮着,下方进度条停在“准备阶段:8o”
。
他抬手示意前进,乌骓马很通人性地放慢脚步,马蹄踏过浅水区时,只溅起细小的水花。
芦苇秆高过人头,叶片在风里擦出“沙沙”
声,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伺。
秦斩突然抬手停下,系统提示紧接着弹出:“前方五十步,楚军暗哨两名,呼吸频率18次分,手持青铜剑。”
他抽出腰间短刀,刀身是玄铁打造,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身后的亲卫赵虎想跟上来,被他抬手按住——暗哨的位置在芦苇丛的制高点,能俯瞰三里内的动静,必须悄无声息地解决。
秦斩猫着腰向前,脚下的泥地软得像海绵,每一步都要先试探深浅,避免陷进去。
离暗哨还有十步时,他听见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另一人在抱怨:“这鬼地方,蚊子能吃人,秦兵要是敢来,我先喂蚊子再杀他们。”
话音刚落,秦斩突然从芦苇后窜出,左手捂住说话人的嘴,右手短刀划过他的咽喉——血喷在芦苇叶上,出“噗”
的闷响,连哼都没哼一声。
另一名暗哨刚要拔剑,秦斩已转身将短刀抵在他胸口,刀刃贴着甲片的缝隙,再进半寸就能刺穿心脏。
“楚营后营的布防,说。”
秦斩的声音带着寒意,暗哨浑身抖,结结巴巴地说:“后、后营是粮草营,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