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斩赶紧伸手去扶,可刚一用力,胳膊上的伤口就疼得他皱了皱眉。
小石头也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手里攥着一块沾了血的碎石——那是刚才砸在秦斩胳膊上的那块,他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嘴唇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侯爷……您的胳膊……”
秦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青色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从手肘一直到手腕,都是暗红色的。
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一点小伤,不碍事。
你们都没事就好。”
可民夫们还是跪了下去。
十几个身影,有的年纪大了,跪下去时动作有些迟缓;有的腿受了伤,跪着时疼得直咧嘴,可没有一个人犹豫。
他们对着秦斩,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哭声在峡谷里荡开,盖过了淮河的浪声,也盖过了远处传来的凿石声。
“都起来吧。”
秦斩的声音有些涩,他伸手去扶最前面的老周头,手指触到老人粗糙的手掌,那上面全是老茧,是常年握锄头、抡夯锤磨出来的,“运河要通,还得靠你们。
你们要是伤着了,这河谁来挖?”
老周头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侯爷放心,只要小的们还有一口气,就一定把这运河挖通!”
其他民夫也跟着喊起来,声音里带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激动,还有对眼前这个人的敬佩。
秦斩看着他们,心里突然有些热——他守在楚地这些日子,修水利、开粮仓、建书院,为的就是让这些百姓能安稳过日子。
今天这一遭,虽然胳膊受了伤,可看着这些民夫眼里的光,他觉得值。
李信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布条,想帮他包扎伤口。
秦斩接过布条,自己简单缠了缠,然后对李信说:“让人去把随军的医官叫来,给受伤的民夫看看。
另外,这鹰嘴崖的施工方案得改改,不能再用之前的法子了,得先把崖壁的岩层固定住,再往下凿。”
“是!”
李信赶紧应声,看着秦斩胳膊上渗血的布条,又补充了一句,“侯爷,您也让医官好好看看吧,这伤口看着不轻。”
秦斩摆了摆手,目光又落回了鹰嘴崖。
晨雾已经散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