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军报,仔细看了看,“项羽……”
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有点意思。
赵竭,你派人去江东,盯着项梁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报。
另外,把景伯和屈平放了,从轻落——杀了他们,只会让楚旧族更恨我们,不如留着,做个样子。”
赵竭有些不解,“将军,景伯私通逆党,放了他,会不会留下后患?”
“后患?”
秦斩笑了笑,“楚地的旧族,就像田里的野草,拔了一茬还会长。
与其斩尽杀绝,不如让他们看着——跟着秦廷,有饭吃;跟着项梁,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他们才不会再想着作乱。”
他走到墙边,看着墙上挂着的楚地地图,手指在江东的位置点了点,“项梁想复楚,我便给他机会。
等他把楚地的旧势力都召集起来,我再一战定乾坤,省得以后麻烦。”
赵竭恍然大悟,“将军高见!”
“好了,你下去吧。”
秦斩挥了挥手,“告诉细作司,密切关注寿春的动向,别再出什么乱子。
另外,让厨房给那个钟离眜送点吃的,别饿坏了——他还有用。”
赵竭应了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秦斩一个人,他看着地图,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出轻微的声响。
寿春的暗流,才刚刚开始。
项梁在江东养精蓄锐,秦斩在寿春静观其变。
楚地的风,很快就要刮起来了。
秦斩拿起桌上的密信,重新看了一遍,项梁的字迹苍劲有力,字里行间满是复国的决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密信放在火盆里,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
“项梁啊项梁,你可知,你越是挣扎,跌得就越惨。”
火盆里的火苗跳动着,映着秦斩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里。
江东的天空,此刻怕是也在下雨吧。
项梁站在江边,看着滔滔江水,会不会想到,他的计划,早已被人尽收眼底?
秦斩走到门口,推开房门。
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的晚霞,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