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得能砸断秦兵的铁盾。”
陈婴心里一震,再看项梁时,只觉这位看似温和的贵族,手里攥着的不是剑,是一把能捅破秦天的刀。
日子一天天过,谷地里的流民越来越多,从三十人涨到三百人,又涨到五百人。
项梁从不提“反秦”
二字,只每日清晨吹一声竹哨,让众人扛着木棍、背着弓箭往山里去,说是“狩猎”
。
天刚蒙蒙亮,会稽山的雾气还没散,项梁便站在一块巨石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指着山下的空地:“陈婴带左部,绕到那片松树林后,若见‘猎物’过来,便放箭;季布带右部,守在溪边,别让‘猎物’跑了;剩下的人跟我守中路,举着盾往前推。”
众人嘴里应着,心里都清楚——所谓的“猎物”
,是项梁让钟离昧用泥巴捏的秦兵俑;所谓的“狩猎”
,是实打实的练兵。
刚开始时,流民们乱作一团,左部的人跑慢了,让“猎物”
冲了过去;右部的人慌了神,把箭射在了树上。
项梁也不生气,只是让众人停下来,拿着树枝在地上画阵型:“楚人的阵,讲究‘灵活’,左部要像蛇,能绕能缠;右部要像虎,能扑能咬;中路要像山,站着就不能动。”
他边说边演示,如何举盾能挡住箭,如何挥矛能刺穿甲,甚至亲自下场,跟一个年轻流民比试。
那流民力气大,挥着木棍往项梁头上砸,项梁身子一矮,木棍擦着他的肩膀过去,他反手抓住流民的手腕,轻轻一拧,流民便“哎哟”
一声,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
“秦兵的力气比你们大,但若只靠蛮力,早晚要死在战场上,”
项梁拍了拍流民的肩膀,“记住,用巧劲,比用蛮劲管用。”
可总有不服气的人。
有个叫英布的流民,原是骊山的刑徒,脸上还刻着黥刑的印记,力气大得能举起磨盘,见项梁只教些“花架子”
,便在背后嘀咕:“光练这些没用的,真遇上秦兵,还不是得靠拳头硬?”
这话传到项梁耳朵里时,他正坐在草屋前,看着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练枪。
听到这话,他只是笑了笑,对身边的钟离昧说:“让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