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送到了咸阳,呈给陛下看。
我想让陛下知道,楚地百姓要的不是哪个王侯的威望,是太平。”
赵高彻底无话可说了。
他原本以为能轻易找到秦斩的把柄,哪怕是些细微的错处,也能添油加醋地向咸阳告状,可没想到秦斩不仅政务处理得滴水不漏,还把所有事都明明白白地记在卷宗里,连百姓的称赞都敢如实上报——这份坦荡,反而让他无从下手。
第四日清晨,赵高便要启程返回咸阳。
秦斩率属官在城门送行,赵高的脸色比来时难看了许多,连客套话都少了。
他翻身上马前,忽然回头看向秦斩,语气复杂:“侯爷,您就不怕……陛下猜忌您?”
秦斩望着远处的淮河,河水波光粼粼,载着漕船的帆影缓缓驶过。
他回过头,目光坚定:“我为秦将,守土安民是本分;为楚地父母官,让百姓太平是职责。
我所作所为,皆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对得起楚地的百姓,何惧之有?”
赵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带着随从策马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官道尽头,赵信忍不住问道:“侯爷,您就这么放他走了?他回去会不会在陛下面前说些别的?”
秦斩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城内——街市上已经热闹起来,卖早点的摊贩吆喝着,孩子们在巷口追逐打闹,几个楚地老农正围着一个秦地商人讨价还价,脸上满是笑意。
“他不会。”
秦斩的声音带着几分笃定,“他若想构陷我,需有凭据,可他什么都没找到。
况且,陛下何等英明,楚地的安稳,比任何谗言都有说服力。”
回到侯府,秦斩又走进了书房,案上的卷宗已经被收好,只留下一本《楚地治理月报》。
他翻开最新的一页,上面写着:“寿春城外新垦良田千亩,流民归乡者三百余户,淮河水师清剿盗匪完毕,盐价稳定,粮价持平……”
他拿起笔,在末尾添了一句:“咸阳监使赵公巡视完毕,无异议。”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竹简上,将那些秦隶字照得格外清晰。
秦斩放下笔,望着窗外的石榴花——那花儿开得正艳,像一团团火焰,映着楚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