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了半分,却更刁钻。
秦斩早有防备,玄铁枪横挡,“铛”
的一声脆响,火星溅到他脸上,烫得生疼。
他借势后退两步,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沟,“老将军这是要继续?”
“不然呢?”
项燕的戟又逼了上来,这一次没有急攻,只是稳稳地锁着秦斩的退路,“你以为某被你那气劲震住,就怕了?”
他的戟法变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如狂风骤雨,反而像淝水的水流,缓而绵密,每一击都带着卸力的巧劲,“某麾下的儿郎,还在后面看着。
某若是退了,楚都寿春的百姓,谁来守?”
秦斩的心猛地一沉。
他能感觉到,项燕的气虽然乱了,却比之前更韧——那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坚守。
他抬眼望去,楚军营垒的旗帜还在飘,“项”
字旗下,无数楚军士兵正握着兵器站着,哪怕脸上满是惧色,也没有一个人后退。
夕阳渐渐沉到地平线以下,天边的云霞被染成血红色,映得淝水像一条淌着血的河。
两人的兵器又撞在一起,这一次没有火星,只有沉闷的声响,像是两块巨石在较劲。
秦斩的手臂开始酸,他能看到项燕的额头渗着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盔甲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某老了”
项燕突然叹了口气,戟尖微微下垂,“若是十年前,你这枪,挡不住某三招。”
他看着秦斩,眼神复杂,“你是个好对手。
某不想趁你刚突破,内息不稳时胜你;也不想你趁某被气劲所伤时赢某。”
秦斩握着枪的手松了松。
他知道项燕说的是实话——方才两人激战半个时辰,项燕的戟法虽乱,却始终没露致命破绽,若是硬拼下去,自己未必能赢,反而会两败俱伤。
“三日。”
项燕突然道,声音掷地有声,“给你我三日时间。
三日后,还在此地,分生死。”
他拄着戟,缓缓后退,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若是某输了,楚营的旗帜,某亲自降;若是你输了,某放你回秦营,只盼你日后莫要再犯楚地。”
秦斩看着项燕的背影,看着他银色的在晚风里飘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