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在一旁看得清楚,秦斩周身的金光又开始隐隐泛起,这次的气势,比方才在堂上时更盛。
“项梁倒是耐不住性子。”
秦斩把密信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火盆里,火焰“腾”
地一下窜了起来,映得他的脸通红,“不过也好,早反早了。
赵虎,你明日去水师营,让周仓加紧操练水师,守住淮河渡口,绝不能让项梁的人渡过淮河。”
“是!”
赵虎躬身应道。
秦斩又道:“另外,让陈默加快整理户籍,把流民都安置好。
项梁要反,最怕的就是百姓不跟他走。
只要百姓安稳,他就算有再多的兵,也成不了气候。”
赵虎点头称是,转身要走,却被秦斩叫住:“等等。
明日修缮府邸的工匠,让他们先去修城外的水渠,府里的事,不急。”
赵虎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秦斩的意思——百姓的事,比侯府的脸面重要。
他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等赵虎走了,堂里只剩下秦斩一个人。
他走到门口,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忽然想起了王翦。
灭楚前,王翦曾对他说:“打仗容易,治理难。
你杀了项燕,只是灭了楚国的形;要让楚地归心,才是灭了楚国的根。”
当时他还不太明白,如今站在这寿春的土地上,看着眼前的灯火,才算真正懂了。
夜风裹着湿意吹过来,秦斩紧了紧身上的劲装。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项梁的反兵,咸阳的猜忌,楚地的民心,都是他要面对的难题。
但他不怕——在战场上,他能斩杀项燕;在朝堂上,他也能守住这楚地,守住这寿春的百姓。
堂里的烛火还在燃烧,照亮了墙上挂着的秦国旗帜。
旗帜上的“秦”
字,在灯火下格外醒目。
秦斩抬手按在腰间的兵符上,指尖传来兵符的凉意,也传来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知道,从他成为破楚侯的那天起,他的战场,就不再只是沙场上的刀光剑影,还有这楚地的万家灯火。
夜色渐深,寿春城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破楚侯府的烛火,还亮了很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