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当项燕的戟尖逼近时,秦斩却突然心头一紧。
昨日对战时,项燕的戟法虽猛,却还留着三分余地,像是在试探他的深浅。
但今日,那戟法完全变了——戟尖不再直来直去,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弧度,时而如毒蛇吐信,直取要害,时而如江海翻涌,铺天盖地。
秦斩举枪格挡,玄铁枪与方天画戟相撞的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枪杆传来,震得他手臂麻,虎口隐隐作痛。
“小儿,昨日老夫让你三招,今日可没那么便宜了!”
项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冷笑。
他手腕一转,戟尖突然变向,从秦斩的枪下钻过,直挑他的左肩。
秦斩急忙侧身,甲片被戟尖划开一道口子,冰凉的晨风灌进甲胄,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两人马都极快,转眼间就在淝水岸边缠斗了十几个回合。
秦斩渐渐现,项燕的戟法不仅快,还带着一种“缠”
劲——无论他的枪怎么格挡,对方的戟总能像藤蔓一样缠上来,逼得他步步后退。
更让他心惊的是,项燕的力气竟丝毫不减,明明已是须皆白的年纪,却像个壮年汉子般,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
“将军小心!”
赵虎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秦斩刚想回头,就见一道银光直奔面门。
他急忙举枪去挡,却听得“咔嚓”
一声脆响——项燕的戟尖正好劈在玄铁枪的枪缨上,红色的枪缨瞬间被劈成两半,断口处还冒着火星。
紧接着,戟尖并未收回,反而借着惯性,继续向前,离秦斩的眉心只有三寸之遥。
千钧一之际,秦斩的脑子突然“嗡”
的一声。
像是有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想起十五岁那年,第一次上战场。
那是在韩国的新郑城外,他跟着父亲秦烈冲锋,父亲的长枪被韩军的弩箭射穿,倒在血泊里,最后一刻,父亲还在喊“保护好大秦的旗帜”
。
他想起十八岁那年,在赵国的长平战场。
他带着一百名弟兄守一座小山,赵军攻了三天三夜,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只剩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