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传来几声狗吠,断断续续的,却足够清晰。
王二柱眼睛一亮,停下脚步侧耳听:“听见没?有狗叫就快到村子了!
山里的村子,家家户户都养狗,狗一叫,就说明有人家了!”
众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往前赶。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的树林突然开阔,一片低矮的土坯房出现在山坳里,屋顶盖着茅草,烟囱里飘着淡淡的炊烟,这便是黑石村。
可村子里却异常安静,没有鸡叫,也没有孩子的嬉闹声,只有几个穿着打补丁粗布衣裳的孩子,躲在土坯房的墙角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他们,手里还攥着没啃完的野果子。
素问放缓脚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她从怀里掏出几颗之前买的糖——本是给路上遇到的孩子准备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我们是从邯郸来的医官,”
她把糖递过去,“来给大家看病的,不要钱,也不用你们拿东西换。”
孩子们怯生生地往后缩,手里的野果子攥得更紧了。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从屋里走出来,他的拐杖是用枣木做的,顶端磨得光滑,身上的粗布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领口都洗得白。
他咳嗽着,每咳一声,肩膀就跟着抖一下,走到素问面前,疑惑地问道:“看病?啥是看病?我们这儿不舒服了,就嚼点山里的草根,有的能好,有的好不了,从没见过啥医官。”
素问心里一酸,上前一步扶住老人的胳膊,能感觉到他胳膊上的骨头硌得慌,瘦得像只剩一层皮。
“大爷,您是不是总咳?”
她轻声问,“夜里咳得更厉害,有时候还喘不上气,冬天一冷,就更严重了?”
老人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咳嗽得更厉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你咋知道?我这毛病都快十年了,去年冬天咳得最厉害,有好几夜都喘不上气,我还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多亏我儿子每天上山给我采草药,才勉强撑到现在。”
“您这是肺里积了寒气,得用温肺的草药调理,”
素问一边说,一边回头对医官们喊,“大家把桌子摆开,先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再把陶瓮里的汤药热一热,给村民们先喝一碗,预防伤寒。”
可村民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