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渡边关
漳水的晨雾还未散尽,邯郸医署的演武场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二十名身着青色医袍的医官列成两排,腰间别着药囊,肩上挎着素色布包,布包里鼓鼓囊囊的,装着素问连夜修订的《战场急救图谱》与新熬制的止血药膏。
素问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孔——有曾在疫症中冲锋在前的王三,有擅长针灸的林姑娘,还有跟着她在药田学过辨药的跛脚少年阿石。
她抬手将鬓边的碎别到耳后,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郑重:“边疆的风比邯郸烈,战场的血比医署的药汤冷。
你们此去,不是坐堂问诊,是在刀尖上抢人,每一秒都关乎性命。”
说罢,她招手让两名学徒抬来一个木架,木架上绑着用麻布包裹的假人,假人身上用红墨标出了心口、腹部、四肢等关键部位,还特意缝了几个可装卸的“伤口”
,有的渗着模拟血液的红药水,有的裹着沾了黄泥的布条,模拟战场上常见的箭伤、刀伤与钝器伤。
“战场急救,重‘快’与‘准’。”
素问上前一步,一把扯下假人腹部的布条,露出一个深约两指的“伤口”
,“遇到这种腹部开放性创伤,先别急着塞草药,要用煮沸过的麻布按压止血,再用绷带环形包扎,力度以不渗血且能摸到脉搏为准。”
她一边说,一边取来干净麻布与绷带,手指翻飞间,绷带已紧紧裹住“伤口”
,边缘整整齐齐,“若伤口有异物,比如断箭,切记不可蛮力拔出,需用剪刀剪断箭杆,保留箭头在体内,避免拔箭时血管破裂大出血——”
她话音刚落,阿石突然举手:“素问姑娘,若是箭头卡在骨缝里,后续该如何处理?”
素问看向他,眼中带着赞许:“问得好。
箭头入骨,需用银针刺入周围穴位麻醉,再用特制的拔箭钳缓慢取出,取箭后立刻撒上止血散,敷上止血药膏,最后用夹板固定伤肢。”
她说着从药囊里取出一把小巧的拔箭钳,钳口打磨得光滑圆润,“这是我让铁匠铺特制的,钳口带防滑纹,能牢牢夹住箭头,你们每人都有一把,务必随身携带。”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素问手把手教众人处理各种战场常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