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春深,医脉绵长
邯郸城的春日总带着些料峭寒意,医署后院那片荒了半载的空地更是萧索,断砖碎瓦间杂着枯黄的野草,风一吹便卷起细碎的尘土。
素问蹲下身,指尖抚过干裂的泥土,耳畔又响起昨夜系统冰冷的提示音:“警告:止血藤、续骨草等六种常用药材野生种群因过度采挖,预计半年内局部枯竭。”
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扫过医署药柜——最下层的止血藤已只剩寥寥数根,根须干枯,药效大不如前。
前几日城西周家村的山民来送药,张伯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满是愁容:“苏医官,山里的药是越来越难挖了,再往深走就是狼窝,实在不敢去啊。”
“这地,得开出来种药。”
素问转头对身后的学徒们说。
几个半大的少年面面相觑,最小的柱子挠着头:“苏医官,咱都是拿针抓药的,哪会种地啊?”
正说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扛着锄头从角门走进来,是医署里最年长的李伯。
他早年曾是乡间郎中,后来才进了城,手上既有诊脉的老茧,也有握锄的厚趼。
“我来搭把手。”
李伯把锄头往地上一拄,浑浊的眼睛亮了些,“当年在乡下,我家后院就种过薄荷紫苏,兴许能帮上忙。”
开田的日子是从惊蛰后开始的。
素问带着四个学徒,加上李伯,五个人每天天不亮就开工。
系统适时弹出了药材种植指南,她对照着上面的条目,手把手教学徒们翻地:“止血藤喜阳,根系要扎得深,土得翻到两尺以上;续骨草怕涝,得留出浅沟排水。”
柱子挥着小锄头,没几下就气喘吁吁:“苏医官,这比背《伤寒杂病论》还累。”
素问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背得出医书,救不了无药的病人。
咱们手上的锄头,和针囊里的银针一样金贵。”
她指着刚翻好的地块,“选地先看日照,这南边的坡地每天能晒足六个时辰,正好种止血藤;北边阴凉些,留给续骨草。
记住,选向阳地、勤除草、忌连作,这是种药的根本。”
李伯蹲在田埂上,看着素问把浸泡好的种子均匀撒进土里,手指轻轻覆上薄土,动作比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