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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不过五年,这姑娘真的跟着自己把医署建起来了。
“好,种!
明天就种!”
李伯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开了朵花。
傍晚的时候,镇上的老乡们听说新医署竣工了,都提着自家的菜篮子、米袋子赶来。
王大娘端着一筐刚蒸好的馒头,塞进阿福手里:“你们建医署辛苦了,吃点热乎的。”
张大叔扛来一捆柴火,往煎药间门口一放:“这柴火耐烧,煎药正好用。”
孩子们围着药柜转,好奇地看着抽屉上的药名,素问就耐心地给他们讲每种药草的用处。
李伯站在院门口,看着满院的烟火气,忽然觉得眼眶又热了。
晚风拂过,带来远处稻田的清香,也吹动了墙角的秧苗。
他仿佛已经看到,夏天的时候,薄荷和金银花爬满了院墙,紫的花、白的花缀在一起,风一吹,满院都是药香。
而诊室里,学徒们正忙着给老乡看病,伤兵营房里,有人在晒着太阳聊天,煎药间的烟囱里冒出袅袅青烟,混着药香飘向远方。
阿石跑过来,递给李伯一碗凉茶:“李伯,您喝口水歇会儿。”
李伯接过碗,喝了一口,清甜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舒服得叹了口气。
“素问姑娘说,等薄荷和金银花长起来,还要在院门口种棵老槐树,夏天能遮凉。”
阿石叽叽喳喳地说,“还说要教我们认更多的药草,以后咱们医署的药就更全了。”
李伯点点头,看向正在给老乡诊脉的素问。
夕阳的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的动作轻柔,声音温和,像极了年轻时的妻子——他的妻子也是个懂药的姑娘,可惜在战乱中没了。
要是妻子能看到这新医署,看到这么多笑脸,肯定也会很高兴吧。
夜深了,老乡们都走了,学徒们也睡下了。
李伯和素问坐在院心的石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光洒在青瓦上,像铺了层霜。
“李伯,您说以后医署会越来越好吗?”
素问轻声问。
李伯看着墙角的秧苗,又看了看熟睡的学徒们,重重地点了点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