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易泛滥。”
素问直言,“我已让人去采青蒿,晒干后煮水给士兵们当茶喝,可防疟疾。
另外,营区的排水沟堵得厉害,积水遍地,正是蚊虫滋生的温床,必须立刻疏通。”
张守将是行伍出身的粗人,却极信任素问——去年冬日营中爆风寒,正是她用简单的葱姜汤和艾灸之法控制了蔓延。
当下立刻拍板:“好!
我这就调派百人队跟着你疏通水道,青蒿的事也全听你安排。”
半个时辰后,营区里一派忙碌景象。
西坡上,医官们带着辅兵埋头采摘青蒿,翠绿的枝叶很快堆成了小山;营道旁,士兵们拿着铁锹锄头开挖排水沟,浑浊的积水顺着新挖的沟渠汩汩流向营外的洼地。
素问往来于两处督查,雨水打湿了她的梢,她却顾不上擦,只反复叮嘱:“青蒿要带根采,晒的时候要摊薄,千万别淋雨!
排水沟要挖深些,务必让水走得干净!”
正午时分,第一批晒干的青蒿送了过来。
素问在中军帐外支起大铁锅,亲自演示煮水:“水开后放入青蒿,大火煮一炷香,再转小火焖片刻,晾温了就能喝。
每个营帐每日两桶,必须确保人人都喝到。”
士兵们起初有些抵触这清苦的汤水,有人捏着鼻子喝一口就皱眉。
素问撞见了,也不强迫,只是指着不远处正在热的同伴:“喝了它,就不用像他那样躺着重症榻。
这苦味,总比腹痛高热好受。”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渐渐地,营里喝青蒿水成了惯例,连张守将也每日端着粗瓷碗喝得痛快。
接下来的日子,素问几乎脚不沾地。
白日里她带着人巡查营区,哪里有积水就立刻让人清理,现破损的帐布及时修补,防止蚊虫钻进;夜里她守在医帐,诊治那些初期症状较轻的士兵,同时记录每日的病人数。
李伯看她熬得眼下黑,劝她歇息:“姑娘歇会儿吧,有我们盯着呢。”
素问却摇头,借着油灯的光整理医案:“再等等,至少要等这波雨停,确认没有新的病例才行。”
她翻开去年的记录,去年此时已有三十多个疟疾病人,而今年,自喝了青蒿水、疏通了排水沟后,新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