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里有存货,特来采购。”
老者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木坊东侧的墙角,指了指墙上一道深约半寸的斧痕:“不是我不愿卖,是不敢卖啊。
前几日,赵承派人来,说要是我敢把木料卖给秦军,就把我这木坊砸了。
这道痕,就是他们上次来闹事时,用斧头砍的——我这木坊,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不能毁了。”
老刘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周老,这医署是给军中伤兵和邯郸百姓看病用的!
要是没有松木,门窗装不上,耽误了工期,秋冬时节风寒,伤兵们在漏风的屋子里怎么养伤?百姓们看病也没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啊!”
秦斩看着老者眼中的犹豫,往前迈了一步,语气郑重:“周老,如今赵国已亡,秦律早已在邯郸推行,贵族无权干涉百姓营生。
您若肯卖木料,我立刻派两名斥候驻守木坊外,24时辰轮值,若有人敢来闹事,定按秦律处置——轻则罚银,重则关押,绝不让您的木坊受半点损伤。”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老者手中的刨子上,补充道,“您是赵国宫廷出来的老木匠,医署的门窗若能经您手选料,不仅结实耐用,也是给邯郸百姓留了件实在的念想。”
老者盯着秦斩的眼睛看了半晌,那眼神里没有贵族的倨傲,只有对事的认真。
他沉默片刻,转身走到松木堆前,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抚过一根碗口粗的松木,指腹摩挲着木材的纹理:“这松木是我三个月前从西山林场选的,向阳生长,质地硬,不易变形,做门窗最合适。
只是……”
他回头看了眼院角的空马车,“我这木坊就我一个人打理,十根松木沉得很,要装车还得找人帮忙。”
“这点您放心。”
秦斩对身后的斥候使了个眼色,“你们去附近农户家问问,有没有愿意来帮忙装车的,工钱按秦律双倍算,管一顿午饭。”
斥候应声而去,老刘也凑到松木堆前,跟着周老挑选木料,两人时不时用手量量尺寸,低声讨论着哪根更适合做门框,哪根适合做窗棂。
周老蹲在地上,用随身的尺子量着松木的直径,突然开口:“将军,我听说秦军在推军功爵制,百姓参军能得爵位、赐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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